他刚下飞机,也没回家休整,风尘仆仆,神色瞧着都有几分倦怠。
可是一见到她,和她说上话,看到她的笑容,满身的疲惫立刻就消失殆尽了。
车里没开灯,路旁的照明灯映进来,光线半明半昧。
傅枳实从公文包里翻出一只精巧的小盒子拿给初羡,“给你的礼物。”
“谢谢。”初羡惊喜接过,掂在手里,却没拆。
盒子小巧精致,掂在手里也不重,她估摸着应该是小东西。
“不打开看看?”男人眼神温柔,嗓音也温和,深醇动听。
初羡笑着说:“当面拆礼物可不好,我回去再拆。”
傅枳实送的礼物她要回去一个人拆,因为她怕自己无法做好表情管理,当着师兄的面傻笑不停。喜欢的人送的礼物,拆礼物总是甜蜜和惊喜参半的。
小姑娘的心思总是异于常人,傅枳实随她去。
“这算生日礼物还是出差礼物?”
“补给你的生日礼物。”那年除夕承诺给她的生日礼物拖了这么久才补给她。
如今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他这个人从不轻易许诺,要许就一定会兑现,不管时间过去多久。
如今回想起来,其实那会儿他对她的心思就早有苗头,只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而已。他待她一直都是特别的。
男女之间,区别对待,多半是因为爱。
初羡收了傅枳实的礼物,心里飘飘然。
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偷吃了麦芽糖,踩在云端,甜在心里,落不到实处。
“您这次到横桑出差干嘛呀?”
“爷爷让我过去盯着一桩官司。”
“我们仁和堂赢了吗?”
“赢了。”
“太好了。”小姑娘笑容明艳,手舞足蹈,像个小孩子。
傅枳实觉得这姑娘失忆以后性格都开朗了很多,以前很少见她笑,现在却把笑容常挂脸上。
那会儿的初羡,本该是二十来岁最张扬明媚的年纪,却因为肩上担着家庭的重担,一双眼睛总是蒙着厚重的雾气,深谙的眼底心事重重,从未开怀大笑过。
或许对她而言,失忆是好事。身边人瞒着她那段过往,应该也是希望她能活得轻松自在点吧。毕竟无事一身轻。
“师兄,我得回去了,这么晚了,我不能待太久。”初羡准备回去了。
“嗯。”傅枳实抬眼看她,双眼皮压出细细一层褶子,“去吧。”
小姑娘温顺的样子像极了他小时候养的一只布偶猫,特招人喜欢。
虽然很想跟她多待一会儿,但考虑到时间问题,还是要先放她回去。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师兄,你开车回去注意安全。”初羡伸手拉开车门,车门刚拉了一半,谁知一束强光径直扫射过来,似要生生撕破半边天际。
远光灯刺眼,车轮碾过路面,车速很快。初羡本能往后探一眼,看到熟悉的车牌,下一秒直接把脑袋埋向车底。
“怎么了?”傅枳实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