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脑子笨,一个人夜深人静都想不清楚,在唐司淮旁边更加想不明白。
只能干脆利落地放弃挣扎。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唐司淮停下脚步,朝前面指了指。
前方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水。
说小溪也不太准确,像是雪水融化之后积蓄而成。
只一小股水流,顺着石面自上簌簌而下。
唐司淮给梁可樱解释:“这是雪山水,不能喝,但是洗脸漱口问题不大。你将就一下。下午路就能修好,我等会儿打电话问问,通路之后就送你回城里。”
梁可樱:“好。谢谢。”
她蹲下身去,将氧气机放到一边地上。
双手合拢,捧起一捧水。
唐司淮站在她斜后方,距离大约三四步。
他本就个子高,梁可樱还是蹲着,更是拉大了视线差距。
从唐司淮这个角度看,低下头,刚好可以看到梁可樱头顶。
她应该是刚刚起来没多久,早上只随便拿手拢了拢头发,披散在肩上,没有梳起来。发质看起来十分细软,软塌塌地压在脑袋上,被半阴光线一打,在瞳孔里折射出一抹金黄色泽来,像是会发光一样。
但这都不及她的皮肤颜色来得白皙耀眼。
唐司淮见过不少漂亮女生,大多也是皮肤雪白,甚至还有白得像是能发光,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梁可樱。
梁可樱的白,是一种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感觉。
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在皮肤上按一个红印出来。
直到此刻,唐司淮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个俗人,自然也会被艳色所迷。
昨天他没完全说实话。
被她吸引注意力,并不是那顿家宴开始。
而是还要更早一些。
准确来说,应该是唐司淮在美院楼门口、看到梁可樱蹲在那里浅笑。从那一刻开始。
她比雪还白。
她眼神里含着春水,怯怯地看着这个世界。
她仿佛欲说还休什么。
刹那间,他好像收起了张牙舞爪、桀骜不驯的戾气,对凡尘动了心。
……
梁可樱完全无知无觉。
生怕耽误唐司淮的时间,她没怎么纠结,接了点水,漱了下口,再简单抹了把脸。
雪水冰凉。
碰到皮肤上,冻得人一个哆嗦。
梁可樱摸了摸口袋,想起纸巾在包里,还放在床上,没带在身边,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