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几率……”钟意笑,突然上前几步,故意贴着他在他耳边昵语:“单先生觉得有多少呢?”
令她意外的是,单君像是本能地后退,本能地与她保持了两步礼貌尊重的距离。单君与却不意外,温和地说:“我知道钟小姐觉得这难以接受,或许不信,不过钟小姐完全不用用对单邪那样对我。”
钟意将他所有的肢体语言都收入眼底,闻言,唇边笑意加深了两分。如果这是真的,她倒是大魔王的经历有些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地狱,才能将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变成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呢?
幸灾乐祸与惋惜两种互相矛盾的情绪在她身体里并行穿梭,生出了一种“原来他们是同类”的扭曲兴奋。
-完-
第10章
◎哪有带情人见父母的?◎
钟意暂时信了单君与是单邪的另一个人格,或者说她愿意相信。毕竟如此……游戏就变得更有趣了,不是么?
于是她扬起道貌岸然的笑,说:“其实这没什么奇怪,很少人会一条路走到尽头,比如说我,其实我是学新闻传播的,我希望能将案件的事实报道给不明真相的人,可因为某些原因,却成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明星。”
这话也不算完全是虚与委蛇的客套。喜欢探究真相的人,不会只用“眼睛”去看人。传言说单邪是杀人凶手,但在见到真相前,那他就是游戏里的“甲方”。
单君与看着她,漆黑的眼珠里似有光华流转,忽然温柔地笑出来,“那钟小姐有一天,还想做回原来的自己吗?”
钟意挑了下眉,凑近单君与笑眯眯地说:“谁不想做自己呀?但有几个人又能做自己呢?”
她喜欢的不是演戏,但也不排斥演戏。毕竟在没有追求梦想的能力前,每个人都是生活里的演员,演技不比他们这些娱乐圈里的人差。
父母面前要装得岁月静好,老板面前要装演得比孙子还孙子。
单君与仍旧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他的视线往钟意波光潋滟的深情眼扫过,不着痕迹地垂下眼睑,含着点浅笑与她对视:“那就祝钟小姐早日回到正轨。”
下楼用早餐,见到反常的“单邪”,张叔和佣人们见怪不怪,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钟意不太清楚他们都知道单邪有人格分裂,还是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所以觉得单邪怎样都是正常的。不然以单邪在商业上的地位,新闻杂志怎么对此没有半点风声。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是第一次与多重人格患者相处,十分像“好奇心害死猫”里面的那只猫。
钟意一边用早餐,一边端详了单君与好几遍。她突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单眼一眨,问:“单邪不戴眼镜,分裂出来的人格还会近视吗?”
单君与仿佛真的和单邪不一样,完全不会不耐烦,好脾气地解释:“人格分裂,每一种人格都有独特的体验、知觉和构想模式,甚至拥有独立的自我和身体以及自身环境相关的模式。”
钟意恍然大悟地“哦”了声,兴趣十足地盯着单君与看,说:“原来真的像那个美剧一样,分裂的不仅是心理,还有身体,等于是完全不同的人?”
单君与似乎觉得她的描述比较有趣,笑了出来:“对。”
钟意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人,待人处事都温文有礼。她像温水里的青蛙,无意间削减了稍许对男性心理上的厌恶与警惕。
用完早餐,单君与和以往的单邪一样,准时出门。钟意随口问了句:“单先生去公司吗?”
单君与摇摇头,接过张叔手里的西装外套穿上,语气随和:“去看看我爸。”
钟意点点头,没有讨人厌地追问到底。以她这几天的了解,当年单邪继母的死,以及从单邪上位就杳无音信,甚至有阴谋论者说也被单邪谋杀了的老单总,都是单家的禁忌。
她又不是狗血文里的女主,没必要为了自虐,总想去弄清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
张叔脸色变了下,可以说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单君与。
单君与拿了车钥匙,看来是不要人跟着,却突然问钟意:“一一要不要跟我一起?”
钟意眉梢挑起一点讶异的弧度,随后懒懒地笑了起来:“这就不用了。”
哪有带情人见父母的?要带也应该是带大魔王放在心肝上,夜夜呢喃的那位呐。
“走吧。”单君与向她伸出手,“应该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