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柔柔弱弱地直视他的双眼,随后朱唇轻启,楚楚可怜地开口:“单先生,疼……”
她有一双足以令大多数男人沦陷的双眼,天生深情的桃花眼里盛着湿润,水光潋滟,能腐蚀掉所有的“铁石心肠”。
她赌对了。
单邪骤然松开手,一把抱住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又像上回那样卑微地道歉:“一一,抱歉……”
钟意缓缓舒了口气,柔顺地靠在他肩上,双臂松松攀着他的背,脸上难以忍受地卸下伪装,露出了恶心嫌恶的表情。
嗤,神经病。
她觉得自己是能顺利从这个男人身边离开,那什么金奖影后,指不定就成了一碟小菜。以后谁再说她是花瓶,就让她来感受感受大魔王的“调l教”。
不过她仍旧谨记自己的职业道德,只允许自己走了一下的神,便又若无其事地勾起一点唇角,勾着柔软的声音说:“没关系,单先生下次记得轻点呀。”
下一刻,细细密密的吻纷纷落到自己眼睛、嘴唇与脖子上。单邪舔吻着她脖颈那颗痣,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一根浮木:“一一……”
钟意眯了下眼眸,每次他用如此语气叫“一一”的时候,她都有一种对方真的在叫自己的错觉,并且十分熟悉。不过这样的错觉转瞬即逝,男人啊,深情可真是廉价。
这回单邪“犯病”,似乎没那么快脱离出来。
回到单家,夜幕已经完全拉下。
单邪一言不发地把她从车上拉下来,钟意穿着高跟鞋,被他踉踉跄跄地拖着走,尽量体面地保持着自己的身体平衡。
直到她被拽到床上时,也没多少意外。她从来没有抱着某种不切实际的侥幸,觉得对方会怜惜自己,她不愿意,单邪真的就不碰她。游戏开始,她就是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只是对男女之事极度厌恶的她,仍旧没有办法将对其的反感与抵触掩藏得十全十美。
窗帘是拉上的,黑不见五指,缝隙里透进来一点院子里的灯光。她回想,窗帘好像一直是拉上的,无论开灯与否,让人在里面不知不觉地晨昏不辩、日夜不分。
也好,这样大魔王就窥视不到她那细微的情绪了。
不过她忘了,大魔王生于黑暗,对黑暗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黑暗里,单邪整个人压下来。五指缓慢穿过她头发,倏地握紧,贴着她耳朵像是警告又像是祈求,轻声昵语:“一一不许,和别人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他像是找回了失而复得的某种执念,患得患失,只能约束她,控制她。
钟意无视了他的警告,突然贴上去亲了他一下,甜言蜜语拈手就来:“在单先生这里,我没有秘密的呀。”
她攀着单邪的后颈,来回轻抚调情,一边却在他耳边委屈地说:“我以为单先生会查一查我的事呢。”
单邪看着她,幽深的目光仿佛能将她看了个对穿。钟意半点看不出心虚地与他对视,眼瞳里还盈出了楚楚水光,对方却突然笑了下,摸了摸她的脸:“乖。”
刚刚一瞬就像一个恶作剧。
陈楚那边效率很高,很快就锁定了嫌疑对象,上门请人。
“砰砰砰”
警察敲响了景城小区5栋3-1的门,“陈队,好像没人。”
高档小区里私密性极好,一梯一户,邻居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说询问情况。
陈楚盯着门,掐灭了烟头,和一同跟来的同事说:“走,去单家拿人。”
刚来警队实习小青年不懂找个策划造谣的人,跟单家有什么关系。难道这背后还牵连了什么重大的案情?他顿时把各种狗血豪门,大佬犯罪的剧情来了个大乱炖,独自在那儿激动得不行。
卧槽!刚实习就接触这样的案子!
陈楚在前边感叹,果然是新来的,工作热情就是高。
单家,钟意从楼上下来,忽然瞥到客厅的一角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眯了下眼眸,随意扫了眼,便神情略显慵懒地一步一步走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