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答应了?”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出了洋相,人家下次见的是你,又不是我。”
傅雨旸骂她没出息,怎么老想着自己出洋相呢,“还有,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下次就见不着你呢。”
直到进了包厢,傅雨旸先开口抱歉他来晚了。今晚是江富春的东道,头两天都是傅雨旸联手周轸请的江及太太。
江富春说什么今晚要还一次席。
傅雨旸先给周和音介绍了今天宴客的主家,“江老师和师娘。”
他这么喊,周和音不能跟着喊,而是规矩的,“江先生、江太太。”
另一对,便是周轸和他的太太。
周轸率先过来和周和音握手的时候,刁钻圆融的周二,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我晓得你,那天老傅车上,吱吱吃饼干的就是周小姐吧。”他太太打了他一下手臂,示意他别没正经。
周和音耳根一热,她抬头看一眼傅雨旸,心里嘀咕,恨不得他可以听了去:看吧,你说没有洋相的,这不上来就是洋相。
再听傅雨旸介绍,周先生就是桐城周家,諴孚坊就是他家的。
周和音讶异,她和傅雨旸偷偷咬耳朵,“我前天还和我爸念叨,我们諴孚坊的点心比你们b城的好吃多了。”
傅雨旸也不恼被比下去,第一时间把这话递给了周轸。諴孚坊少东开怀一笑,说真不愧是咱江南的姑娘,咱江南的东西就是个个灵,个个好。
说就凭着和周小姐同宗的缘分,也要请她吃点心不是。
周轸说着想到什么,打趣傅雨旸,“我现在才领悟过来你那句,找我联姻的意思了,嗯,傅周联姻是吧。”
傅雨旸说,话都给你说了,我当然没得说了。“要说笑,我们也坐下说,别带累师娘也陪着我们站着。”
和气融洽间,这才三方一一落座。
等主位上江富春连同他太太摊巾到腿上,侍者也开始倒餐前酒时,傅雨旸才把手里那只长长的楠木盒子,递给江富春,说头两天在上海,匆匆忙忙地,也没个正式的见面礼给到老师。
这对纸镇,算是薄薄一点心意。“我原先听我父亲说过,江老师写得一手好字。”
盒子启封,是对上好的金丝楠木镇纸。江富春撩一手水,去开金丝楠上的花纹,是极品纹中的云彩纹。
正如傅雨旸所说,礼物,投其所好最紧要。
周和音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却稍稍不解。因为那天在b城傅雨旸家,他亲口说的,那对甜白釉的压手杯是要送给江老师的。
怎么又换成镇纸了。
正巧傅雨旸偏头过来,她迎上他目光,微微讶异朝他一个眼神,希冀他解惑呢。
某人淡淡笑意,抖开餐巾,不声不响地替她摊巾到膝上。用只有彼此听到的声音,“乖乖吃饭。”
第25章
◎金玉良缘◎
傅雨旸从b城回来就去了上海, 去接了回国的江富春一家,这几日也全应酬对方了。
江太太夸雨旸有多细致一个人,她随口说想去看看旗袍的, 昨儿个就领着她去会了个老师傅。
从料子到手艺人工,一应给她包办妥帖。江太太儿媳都禁不住玩笑, 这无论是儿子、女婿、丈夫, 反正呀,都是别人的好。
江太太那会儿见傅家人机会少,江富春说, “他们家是祖传,他父亲那会儿就很会照顾人, 也会逗趣人。”
人与人的际会里,没有现下, 便不会去策划将来,所以只能遥遥地回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