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映转头,正好和周津鹤目光撞上, 他眼底淡淡的一丝笑意味不明,眼神毫不避讳, 蓝色镜片里那双黑眸澄净坦然,反倒显得她遮遮掩掩,有点过于矫情了。
关映收回视线,若无其事戳了块苹果, 厚起脸皮说:“对, 没错。”
“哦。”周津鹤很轻的勾了下嘴角:“早上起那么早, 我还以为你害羞逃跑了。”
???
本来就害羞了好吗!
他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事!
不对,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男人他装睡!这么逗她他图什么!
“好了别闹了, 瞧把孩子臊的。”
“哈哈哈吃水果, 吃水果长个儿。”
……
吃完饭, 从二伯家出来, 周津鹤问:“回家?”
关映望了眼对门:“哪个家?”
周津鹤拨了拨腕表:“时间不早了,去对面过夜?”
他用的是“对面”。所以“家”只有她名下那套房子。
奔波了一天,关映确实累了,再加上心情不错,应下:“好。”
“对面”现在没关映的房间, 周津鹤铺好床:“我睡沙发。”
“小叔叔。”关映抱着枕头站到他旁边,突然说:“对不起。”
周津鹤:“出轨了?”
“什么呀。”关映放下枕头,转身坐到床上, 扬脸说:“我是为之前自己幼稚的想法说的对不起。之前,就,你气我的时候, 我本来打算卷走你一半家产来着。”
周津鹤把枕头套好:“我的就是你的。”他放慢语速,语气别有深意:“老男人死得快,遗产归你。”
关映窘:“……我乱说的,小叔叔不老。”
“映映,从心理学角度看,人通常介意被揭短。”
“你的意思是你不老,所以不在乎被叫老男人,而我特别介意被叫小女孩,所以我就是个幼稚鬼咯?”
周津鹤点评:“思路清晰。”
“但我不赞同。”
周津鹤轻笑声:“小女孩,让老人家铺床?”
“您请。”关映起身站到一边。
安静几秒。
关映在心里抠抠搜搜了会儿,最终坦白道:“其实我还,打印了份特别特别过分的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