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这一块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
宋初生活了五年,见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好的坏的,美的丑的,也见到了自己将要度过余生的那个人。
再踏上这片土地时心情复杂。
以毒品著名的地界,弩古集团的破灭,大大小小制毒工厂的清理,竟让金三角有了一种战后满目疮痍的景象。
他们下飞机时已经是晚上。
两人牵着手走在路上,毒贩刚刚被打击过,西城区常年黑夜如昼的酒吧街都没有平日那些吵嚷的街边混混们,反倒像成了清吧似的。
微风阵阵吹过来,头顶星辰闪烁。
天空紧扎扎的,仿佛连接地平线,把所有景所有人都兜住了。
“我们去看看吗?”宋初指了指旁边的酒吧,正是她从前工作的那一家。
“走。”
两人一进去就被大家伙热烈的迎了上来,宋初向来来去自由,连正式的辞职都没有就直接走了。
“初初姐,你这是终于回来唱歌了吗?”一个小姑娘问。
宋初坐在高脚椅上,手撑着脑袋,闲闲地往季亦安身上看了眼:“没有,来跟你们道个别,以后我就回国生活去了。”
“中国?”
“对啊。”宋初轻笑,她点点桌子,叫了两杯曼哈顿。
“为什么啊?”
宋初一只手捏着高脚杯的细柄,另一只手轻轻勾住身边男人的手指。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这里呆厌了就换个地方呗。”
“不过也是。”调酒的小姑娘叹了口气,“快两个月前闹了那么大的事,就连水狼哥也……”
这里生活着的普通人,对“水狼哥”这个名字还是习惯性的恐惧,即便早就连断肢残骸都不剩,也还是得规规矩矩叫声水狼哥,提起来时都刻意压低声音。
他们也不知道前面这两个人就是这次捉拿的参与者。
宋初抿着酒:“那不是也挺好的吗,你们也可以安定点,就是酒吧生意有影响吧?”
“也还好其实,好多毒贩都不付酒钱,喝的又多,有时生气了还砸东西,现在都舒畅多了。”
季亦安听着两姑娘漫不经心地聊着天,也觉得恍如隔日。
“那初初姐,你以后都不回来唱歌了?”
宋初仰着头喝了口酒,目光垂着看她,勾了下唇角:“应该吧,你们就自己好好的吧。”
小姑娘叹了口气:“其实以前初初姐你在的时候我都挺安心的,觉得那些人再怎么样也得卖您一个面子,现在你都走了,以后来了新的贩毒团伙我们的日子也还是挺难的。”
宋初微笑着,也没什么大的反应,拍拍她的肩:“走了弩古还有别的毒贩,走了我也还会有别人来保护你们的。”
她喝完那一杯曼哈顿,舔了舔被酒精濡湿的嘴唇,季亦安那杯也已经被喝完了。
她没有多留,道了别便和季亦安一块儿出来了。
已经是深夜,这条街没那么热闹,烧烤摊子滋滋冒着油,微风吹来全是各种勾馋虫的香味。
宋初有点困了,步子也踏得散,半倚在季亦安身上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