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一边暗暗定住心绪,一边反驳他:“一次八百,十次就是八千,还不贵?”
其实争论这事儿怪无聊的,但她的配合却让盛牧辞很愉悦:“你想睡我几次?给你个友情价。”
宋黎不吭声,过片刻,她垂着眼怨念:“不和你说了。”
“嗯?”盛牧辞发现她很爱用这招。
宋黎嘟囔:“……我说不过你。”
这就很像幼稚园的小朋友吵架吵输了,生气自己没发挥好而闷闷不乐。
盛牧辞目光在她脸上细细逡巡着,竟是笑了:“那我让让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偏低,漫不经心的笑意里,宋黎居然感受到了一些温柔,可这种情绪来自他,就会让人怀疑是错觉。
“你一个人住吗?”宋黎越过那话题。
盛牧辞不以为意地挑唇笑:“现在还有你了。”
说不清是有心无心,宋黎那时有点不解风情,转过脸看十四,轻声:“程医生他们……不和你住吗?”
“成年男人谁住一起?黏不黏糊?”
“……”这能跟黏糊扯上关系?但话被他讲得有情有理,宋黎忽然无言辩驳。
宋黎走开几步,站在落地窗前望出去,大雨倾盆,她叹了一声:“早知道在外面吃了,雨下这么大,外卖都不好送。”
盛牧辞视线追随着她的背影,问她想不想吃蟹黄捞面。宋黎先是亮了亮眼,随后又颓颓丧丧地叹气,表示那家店不在配送范围内。
结果盛牧辞一个电话,半小时后就有专车送餐到了家门口。
不是宋黎常吃的,而是另一家更贵的。
外送员带来的陶瓷碗很大,拉面分离开来,碗里装着双人份的蟹粉虾仁金汤,金灿灿的汤汁很浓郁,香气扑鼻,还有各种配菜。这一碗,就要四位数。
那天中午,他们和在海边时那样,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分享完了这一大碗捞面。
饭后,宋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不禁想,贵有贵的道理,比她平时吃的那家味道正宗得多。
“盛牧辞,这个面真的很好吃。”宋黎用纸巾擦擦嘴巴,心满意足地眯眼笑。
盛牧辞早搁了筷,倒是面前的姑娘鼓着脸颊,再盛第二碗吃到现在。
他慵然后靠着椅背,一声轻笑:“是吃挺多的,怎么不见胖?”
“谁说不胖的。”
盛牧辞探究地往她身上瞟了两眼,她脱了外套,穿着浅领毛衣,那时光顾着吃面,一低头,锁骨就露了出来,再往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他倒是难得君子,敛着眸没去窥视。
“肉都哪儿去了?”盛牧辞好整以暇。
宋黎笃定:“当然是在它该在的地方。”
他听得笑了声,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闲闲咬到嘴里:“有么?”
这语气,好似是想说鬼都不会信。
宋黎被他质疑得不太服,失声顷刻,想也不想:“你又没摸过,怎么知道没有。”
话音一落,两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