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宋黎声很虚:“我没事。”
声调都不稳了,她说这话没人会信。盛牧辞空出一只手,按亮了车内的照明灯:“怕黑就说,忍着干什么?”
眼前照下一束橘光,驱散了浓浓的暗沉。
宋黎微怔了短瞬,浅浅呼吸着,心好似也浸在了这柔和的光晕里。
宋黎突然想起一句情话——当日本暖流和千岛寒流相遇,整片海域都将被温暖;只要北大西洋暖流拥着北冰洋,摩尔曼斯克就是一座终年不冻港。
无论是像千岛寒流更多,或是像摩尔曼斯克更多,那一个瞬间,宋黎都有被温暖到。
他是个多么狂妄恶劣的人啊,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可他骨子里总是沉淀着一支暖流。
宋黎想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矛盾的性格,会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存在。
无法不承认,她时时刻刻都在疏离他和好奇他的边缘反复徘徊。
这似乎已成了人为不可控的既定事实。
也许是当时当刻的心境使然,宋黎有了自我和解的心思,她静静望着他那完美的侧脸,不经意地柔声问:“这样,你开车会不会不安全?”
雨刮器来回过,视线一下清晰一下模糊。
盛牧辞目不转睛地看着路,闻言无所谓地笑了笑:“能怎么样?顶多殉情。”
“……”
他是真的口无遮拦。
说不清是天意还是巧合,车里的f电台正在播放苏打绿的小情歌,那句“你知道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在那个雨天,给予宋黎千丝万缕的共鸣。
小仙人球收起一身刺般,宋黎声音低了很多:“那你不是亏了。”
盛牧辞总是不循常理:“真想跟我殉情啊?着急吗?不急我们再等等。”
这人就是永远逗她上瘾。
宋黎瞅他,忍不住轻嗔:“都几岁了,还老不正经。”
又是嫌他老,又是嫌他不正经。
盛牧辞薄唇上扬着,淡淡哼笑一声:“不正经的老男人会给你买耳夹吗?”
反应了十来秒钟,宋黎蓦地侧过身,吃惊地睁大了那双鹿眼:“那是你送的?”
“怎么,以为是你那群好哥哥?”
“……”
说实话,买耳夹的人,宋黎几乎每个都猜过去了,甚至连靳时闻她都有想过可能性。
除了盛牧辞。
不承想,她竟然首先排除了正确答案。
宋黎沉浸其中难以回神,她算不明白,盛牧辞为什么忽然送她礼物,而且他买的是耳夹,因为特意观察过她没有耳洞吗?
怕自作多情,宋黎犹豫再三,没问。
车子开进白金公馆。
这里位于南宜市最优地段,寸土寸金,意式格调,每栋别墅均价值上亿,附带独立花园和喷泉草坪。
如果当时宋黎有在看,肯定会难以置信地问某人,你又不是要在南宜久居,购置这么贵的豪宅,回京市后不就空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