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也在这气氛里高兴地笑起来。
她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围巾遮住半张脸,毛绒绒的帽子压下来,只一双鹿眼露在外面。
在笑,她的眼睛弯得似月牙。
这样的情景只有在她五岁前,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有过,很温馨,温馨到宋黎眼前泛起一层湿润。
说真的,这些哥哥每个都是理想型男友,但宋黎真没多余的邪念,她亲情淡薄,很难不跟随本心,享受这种有兄长照顾的温暖感觉。
那是在靳家,未曾有过的。
但宋黎清楚地知道,再温馨也只是一时,并不独属于她,没有谁能永远陪伴着谁。
在她情绪浮现一丝颓唐时候,簇簇烟火声里,恍惚间,宋黎听见了钢琴声。
她蓦地抬头,寻找声源。
可烟花和闹腾声太重,再难捕捉到钢琴的温柔旋律。
这个夜晚,大家都在放肆洒脱。
烟花结束后,又聚到包间开始后半夜的桌游局。宋黎不太会,留了会儿便借口困了,先回房间。
隔壁正在激情唱k,门半开着,宋黎走过时,无意一眼,从空隙间扫见了坐在沙发的许延和程归。
她不由顿足一瞬。
包厢里人很多,拼酒的拼酒,霸麦的霸麦,但并没有盛牧辞的身影。
也可能是她没看见。
宋黎当然不可能进去打招呼,直接走了。
在这万众愉悦的时刻,宋黎不禁想,自己是哪里惹着他了?
不肯叫他的名字?还是因为她反复在提……和他不熟?
真是小心眼!
盛牧辞盛牧辞盛牧辞……
宋黎练习似的,咬牙切齿将他的名字默念一路。
经过玻璃房。
凌晨两点多了,但其实宋黎并不困,她步不由心地慢慢往上,等意识过来,人已走到二楼。
琴房空空的,无一人,但琴盖却开着。
之前是谁在弹呢?
宋黎在钢琴前坐下,指腹搭上黑白键,很小心地触摸光滑的琴身。
五岁住在京市的那一年,她所谓的父亲家里有一架钢琴,那时候宋黎就很想学了。
只不过同父异母的妹妹碰都不让她碰。
那个家里没人喜欢她,尽管那时她还那么小,也不妨碍他们将对妈妈的憎恶延续到她身上。
宋黎很庆幸,能够离开那地方。
所以她对靳家的感激也都是真心的。
可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