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开始有同学申请晚自习请假——多半是在校外上专门的高考辅导班,也有老师开小灶,喊几个学生去办公室,针对弱点科目重点突击。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忙碌也能更上一层楼,不榨干最后一滴空闲时间天地不容,月考变成了半月考,甚至是周考,每科每周三四张模拟卷,学校印刷房油墨质量不佳,一天试卷做下来,手侧都是黑乎乎的一层墨迹。
贺兰诀去实验楼的次数也在增加,趁着第二轮复习重新筛高中知识点,针对她的物理和数学,郑明磊从头到尾,不厌其烦跟她重新授课讲题。
有金手指在旁,她的成绩上升很快,稳定在班级三四名,但廖敏之更好,他已经不是实验班的末尾,进入了班级中段排名。
贺兰诀在这里,才完全体会到了学习的乐趣和追逐的快乐,物理的难题似乎也没有那么牢不可破,甚至兴致勃勃的有了攻克精神——她总觉得自己觉醒得太晚,她以前对自己只是觉得“差不多就好”,现在觉得自己“其实可以更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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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体检在四月份,廖敏之因为听力障碍,学校安排他去医院做了听力复检,任怀曼也跟着一起去,带廖敏之做了耳道的影像学检查。
主要也是提前跟医生再了解下人工耳蜗的事情。
廖敏之的耳道条件,人工耳蜗植入没什么问题,耳鼻喉科的医生问过基本情况,也建议他右耳植入单侧耳蜗,有残余听力的左耳保持助听器。
“宛城的耳鼻喉医院也可以做,当然去大城市做的人也不少。你们可以高考后再去宛城了解下具体手术和后期的康复流程……”
虽然因为听力,很多大学专业报考受限,但未来逐渐明朗化,任怀曼心头松懈了一口气,给廖峰打电话——他那边已经订好机票,到时候夫妻两人一起再具体商量手术的事情。
贺兰诀知道这个事情,也是万分期待。
“叔叔什么时候回国?”
“六月十二号的机票。”
“那不就是高考后啦。恭喜,终于要一家团聚了。”
“嗯,我爸怕他回来早,我太激动,影响高考状态。”
“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好消息,我好期待。”贺兰诀捧着脸,“好期待高考,希望那一天快点来。”
她真的等不及啦。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等着高考,天气渐渐热起来,教室的气氛也激扬起来,大家每天刷题刷得天昏地暗,不论世事。
dy黄在一次上课的时候终于爆发了,教鞭啪啪敲黑板。
“你们都抬起头来,这问题我问了多少遍了,没一个人知道吗?还是你们连嘴也没有?”
班上很多人都不喜欢生物课,在课上明目张胆做其他作业的人真不少。
半个教室的人抬头,停笔,茫然看着讲台上的题目。
dy黄看着下面几十双眼睛。
“我知道你们很讨厌我,也很讨厌我讲课,没关系,我也讨厌你们。但这不应该是讨厌生物的原因,我希望你们喜欢这门课,高考也能考好成绩,而不是因为我,因为生物,拖累你们的总分,甚至影响你们人生的选择。”
她低着头,细细的声音带着哭腔。
教室里沉默了很久。
有人埋在书堆后小小声,安慰她:“老师你其实挺好的。”
“是啊,很负责,讲课也很细心。”
“也很漂亮,鞋子都很好看。”
生物课代表冲上讲台,给了dy黄一个拥抱:“不许欺负黄老师,不然就没有喜糖吃了啊。”
教室里啊啊啊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