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先也没在意, 往后面的大题随意扫一眼,夹在修长指尖规律摆动的水笔突然停顿, 眉棱就突然皱住,而后偏头看她。
贺兰诀感觉他的目光有种清凉又沉重的探究欲,不知怎的,肩膀缩了缩。
“谁?”
低沉语气具有压迫性。
贺兰诀说了郑明磊在她家做客的事情。
廖敏之睫毛扇了扇,漆黑的眼睛平静无波, 目光洼凉洼凉。
“你怎么了?”
他眼睛黑漆漆的像深井, 直接朝她伸手, 曲着拇指和食指,掐住了……她的脸颊……有点肉嘟嘟、充满胶原蛋白的脸颊。
捏住, 晃了晃。
有点力道,但不算疼。
这人想造反啊。
贺兰诀皱着脸, 偷袭某人的腰:“好啊, 你敢欺负我。”
廖敏之躲开, 掐她脸的手迅速撤回, 攥住她使坏的手, 挪离自己的腰。
两人力道没控制住,贺兰诀的手掐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好像是肋骨吧, 她手指碰到横条分明的骨头, 可还触到一点微凸微薄的肌肉, 硬邦邦、结实收敛,又好像有点弹性。
她手指弹了弹。
廖敏之显然愣怔,低头,而后抿住了薄唇。
贺兰诀看看下手的那位置,眼睛瞪大如铜铃,残留淡淡指痕的脸颊如漫霞一般红透。
摸,摸胸了吗?
两人旋即甩开了手。
假装若无其事。
廖敏之把身体重量都靠在椅背,翘起椅子腿,有点意兴疏懒地捋了把头发,把头发弄出几根呆毛。
贺兰诀觉得,他有那么点懒洋洋又暗藏烦恼的意思。
“干嘛呀你?”贺兰诀噘嘴嘟囔,“吃醋了?”
就许他帮忙讲题,不许别人帮忙了?
郑明磊也是误打误撞,到她家义务劳动罢了。
“醋是什么?”他敛眉问。
“那你干嘛掐我?”
“你也掐我……不该掐的地方。”他把水笔扔桌上,第一次罕见的不讲理,眉眼淡淡,厌声道,“负责吧。”
贺兰诀朝他翻了个白眼,狠狠的拧了他一把。
“负责就负责喽。”
他面上一点吃痛表情都没有,牙齿咬了咬舌尖,勉强泄露出个模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