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诀镇定下来,无所谓地抿了下嘴唇——也没什么,她和唐棠,甚至和班上女同学,也经常这样。
他再看她一眼,眼帘静静往下扇了扇,再掀起,眉尾似乎上扬。
狼子野心般……自然把酸梅汤递到她面前。
喝不喝?
贺兰诀刚平息的心火又不争气的拱起来。
瞟了他一眼——廖敏之神情平静,下巴微扬,眼神直刺。
总有那么点“扮猪吃老虎”的感觉。
“谢谢。”
她低头,触及吸管的材质和触感,嘴唇微微颤抖,牙齿咬住吸管才镇定下来。
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
杯底还剩一点残渣。
廖敏之轻轻松松,身体往椅背一倚,握着塑料杯,嘴唇贴着吸管,把最后一点喝光。
空空如也的塑料杯顺手搁在两人身体中间的缝隙。
谢谢各种文艺作品的科普。
接吻不会怀孕。
顺着之前的话题,廖敏之摊开两条长腿:“还有20天就要高考了。”
对他们而言,那就是385天。
“你理想的大学是哪个?”贺兰诀问他,“想去哪个城市?”
北泉是个十八线小城,山清水秀,但当地经济不算好,连火车站和高速公路都没有。
北泉高中把一批批的年轻人送走。
北首都,南临江,其他一二线城市画成一个圆,省会宛城是圆心。
廖敏之想起人工耳蜗,想起临江,淡声问她:“你想去哪里?”
北泉高中是省重点,但主要生源还是市内招生,升学率并没有那么神话。
零班和实验班冲的是名校和重点大学。
普通班的目标就是本科率——普通一本二本,散布全国几百个城市。
“那要看我能考上什么学校。如果分数高,我爸妈希望我去大城市,如果分数普通,那大概会去宛城,我爸的公司就在宛城,对宛城比较熟悉。”
她看着他:“你的成绩可以去首都,或者临江。”
廖敏之想了想,对她说:“还有一年,我们可以在明年的这个时候,商量这个话题。”
商量?
他用了商量这个词。
贺兰诀忍不住唇角翘起,撞撞他的胳膊:“我们高三会分班吗?”
“范老师是你舅妈,你打听点内部消息,要是不分班就好了。”
往届里,有分班的,也有不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