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越掀了下眼皮。
刘诗芮立刻笑着接过话:“我就觉得棠棠很合适学甲骨文啊,她一直就是很纯粹很有情怀的那一类人,她都不去传承中华文明,那谁去?”
但说话那人可能脑壳是方的,这点儿眼色都看不懂,人给他递台阶呢他都不下,还继续杠: “但一般父母哪个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我记得昭棠爸爸当初就一心想让她念岁大金融,这同学们都知道的,对吧?”
同学们:“……”
刘诗芮见路景越要说什么,立刻抢话:“所以说你这人忒庸俗了,你对龙凤的定义标准就是有钱吗?……诶不过说起有钱,你们还记得罗心欣吗?”
社牛不愧为社牛,就这么不着痕迹,话题就被扯开。
说起罗心欣,那知名度可能就仅次于路景越了。
陈川柏笑着说:“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这姐们儿啊,她家有钱可是真有钱!你们知道城南那块儿有个小区叫‘心欣花园’吗?那就是她爸开发的,那会儿她才念高一,她爸为了表现对她的疼爱,特地用她名字命名的。”
也有人笑着说:“心欣花园我不知道,我就记得她当初疯狂追求路景越来着,出手就是卡地亚百达翡丽……也得亏那是路景越,否则咱们一群穷学生,谁能经得起这金钱诱惑啊?”
“哈哈哈那也是她时运不济,踢铁板上了。”
……
话题很自然地就被扯到了罗心欣身上,昭棠弯着唇,安静地听。
她还记得罗心欣,当初她那百达翡丽还试图让她转交呢。
那她肯定不愿意啊,信口胡说,问能不能卖给她,她也想给路景越送那款表。结果把罗心欣气走了,却被路景越听到。
这个男人可太坏了,后来还一直问她要礼物,还说没钱没关系,他借给她买。
想到年少时那些荒唐事,昭棠忍不住看向路景越,却见路景越也正侧头瞧着她,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在闹哄哄的包间里显得格外安静。
不知何时,话题又扯到了罗心欣的近况。
“只能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吧,我听说罗心欣现在混得挺惨的。”
“她惨什么?她那么有钱!”
“那是她爸有钱,钱又不是她的。”
“她不是独生女吗?”
“本来是,可是后来她妈妈不是过世了吗?她爸爸那么有钱,分分钟就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回来,那女人又给他爸生了两个儿子……这古话说得好,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你能想到当初开发‘心欣花园’的男人和现在眼睁睁看着女儿租违规合租房的男人是同一个?”
刘诗芮知道的事儿应该最多,无奈地感慨:“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固然没错,但罗心欣行事也太偏激……就为了她爸娶小后妈这事儿,跟她爸置气,是高中也不念了,成天跟着一群小混混玩,染黄毛抽烟泡夜店,好好一个富家女,愣是自暴自弃混成了小太妹,最后高中都没读完就辍学了……她爸再一看这女儿没指望了啊,放弃她那就更加没什么心理负担了。你说这不是自伤三万便宜她那小后妈吗?听说现在她家财产都牢牢攥在她那小后妈和两个弟弟手上,罗心欣一无所有,在外面租违规合租房。”
“不对啊,罗心欣她那舅舅不是也挺有钱的吗?”
“有钱什么啊?还不是指望她爸?她妈妈都过世了,她舅舅还能为了她得罪自个儿财神爷?”
昭棠垂着眼,全程没有说话。
话题转换得快,很快就又扯到了别的地方。
烤肉店旁边有一家宠物店,但不是猫舍狗舍,是卖鸟的。隔着落地玻璃,一眼就能看见里面各种五颜六色的羽毛,绚烂惹眼。
饭后,一行人出来,不知道谁最先提议的,大家又一窝蜂挤进去逗鸟。
路景越站在外面,没动。
昭棠停下脚步,狐疑地问他:“你不进去吗?”
路景越没看里面,只是看着她,温声说:“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昭棠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