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谢征先调整好了情绪,再次打破沉寂:“沫沫,我想你了。”
男音温沉磁性,安抚了温情不安的内心。
她呼吸一竭,转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瞳孔微扩,心下被撼动,心脏突突地跳。
谢征他……总是这样,直白、坦荡。
为什么她就不能和他一样,也坦诚一些,脸皮厚一些?
温情这么想着,张了张嘴,试探似地开口:“谢征……”
“嗯,我在。”男音沉缓。
温情闭上了眼睛,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转换着那个梦里的片段。
她听到自己虚无缥缈的声音,郑重其事道:“其实我……我是真的……想睡你。”
一句话,温情停顿了两次。
她的分贝虽然压低了不少,但是咬字清晰,每个字谢征都听清楚了。
他下沉的心似被人一手打捞起,转眼到了云巅之上。脑子嗡地一下,整个人都呆住了。
手机里还在传来温情轻细如潺潺溪水的声音:“我这几天……确实在躲你。”
“因为我之前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你的春、梦。”
温情说这话时,鼓足了她所有的勇气,说完顿了几秒,便开始道歉:“对不起谢征……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我以前喜欢顾战的时候也没这么……”
后面的话,温情自己都说不出口了,“总之就是……我对不起你!”
温情把憋在心里许久的事儿一股脑吐出来后,心情顿时通畅了不少。
她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捂着自己半边脸,眉眼害羞地看着镜子里红透了脸的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直接挂断电话,因为不确定谢征听了她的话以后会说些什么,会怎么看她这个人。
该说的说了,温情便只能揪着心静静等着电话那头的人的回应。
谢征静默许久,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但他郁结的内心却冰雪初融、春回大地,渐渐回暖。片刻后,他唇角勾了浅浅的弧度,笑音轻颤:“笨蛋沫沫。”
看似是骂她,但谢征的语气、声音说不尽的温柔,甚至带着笑音。
温情只觉男音蛊惑,她心里酥酥麻麻一片。
随后听见谢征接着道:“就因为一个梦,你就这么躲着我?”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害臊的?”
谢征的话滔滔不绝起来,语调比之前,明显轻快许多。
心情大好后,谢征的话音一转,又低沉磁欲:“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做过关于你的梦?”
他话落后顿了顿,见电话那头的温情还是没有反应,便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嗓,小声道:“真要说对不起……你的耳朵可能得听出茧子来。”
握着手机在洗手台前愣了许久的温情神情呆滞,许久才后知后觉地意会过来。
沉默中,气血沸腾上涌,温情小脸通红,害羞到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但她明白了一件事,她那种梦,谢征也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