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梵呼吸一滞,整个人都躁动起来。
怎么离这么近啊。
但她又很喜欢这种距离,很近很近。
几秒后,她听到梁殊择说:“周梵,你是想自己穿上,还是我亲自帮你穿上?”
他咬重“亲自”两字,周梵耳朵顿时变得酥酥麻麻。
她心脏紧了紧,下意识吐出一句话:“我自己穿吧。”
她抬手,准备穿上梁殊择外套,但没想到面前的人忽然拿过外套,神态自若地走近她,说:“抬手。”
周梵啊一声,很听话地抬手,便看到梁殊择下巴几乎碰到她的脸,他在帮她穿外套,动作很懒散,表情依旧很拽,看上去也没什么耐心,但一分钟后,他将外套给周梵穿上了。
那时周梵就跟着梁殊择时不时吐出的一两个字。
“抬左手。”
“抬右手。”
外套穿好,周梵慢一拍地说:“你好像听错了,我刚刚是说我自己穿,没让你帮我的。”
“是么?”梁殊择眉梢往上挑一点:“听错了,不好意思啊。”
他声调也往上挑,但周梵没听出一点他很抱歉的意思。
周梵就拢了拢外套,低声说:“但还是谢谢你,亲力亲为地帮我穿外套。”
她掀眼看他,忽然生硬地转了个话题。
“你为什么到澄山来了?”
梁殊择扫她一眼:“我刚到不久。”
周梵:“你什么时候到的?”
“十二点。”梁殊择说。
周梵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帮她找房子,还不告诉她,好事在背后做尽,但只字不提。
她想,幸好两人在大学才相识,要是在高中就产生了缘分,她一定处理不好感情。那时状态太差,浑噩如傀儡。
她还记得那一夜在街头,她漠视着那几个人被打,她静静地站在冷光灯下,周峪嘉牵着她的衣角,说姐姐我好害怕。
“周梵,你今晚好像一点也不认真。”梁殊择这句话将周梵带出回忆。
周梵还没开口,梁殊择又吐出一句话:“你真的清醒么?”
周梵高中时期过得太差,总是很容易囿于过去。
但她只是觉得很庆幸,幸好,她在最好的时刻才遇上他。
“我很清醒,”周梵回应他,深呼一口气,说:“梁殊择。”
那是梁殊择第一次打断她。
“周梵,我想和你试一试。”
周梵抓紧衣角的手忽然松了下来,怎么回事啊,她还没提呢。
他就主动回应她了,很直白,也很不拖泥带水。就想很简单地告诉她,他的想法,坚定而坦率。
周梵抿下唇,忽然不敢看梁殊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