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老听后一惊,他对此闻所未闻。圆眼瞪大,若是不知内情之人, 必定以为他是个七岁孩童。
“所以谢大人急召我回府是为了?”
“刑部动用人马后搜寻无果,现下我决议召您回来乔装成孩童, 引蛇出洞,只要抓住一个,便可牵引出其他。”谢芝成竹在胸,看着他道。
上头令下,娑老自当义不容辞,更何况此事牵连无辜百姓。
在他来前众人已决议好, 由千面郎君玉非生易容成农妇,娑老不会武,由他随行左右也有几分保障。
那千面郎君也是个能人,原本白净清秀的脸经过易容之后,肤色黝黑五官粗糙,形态举止与寻常村妇一般无异,让叶秋嬗大开眼界。
谢芝见后十分满意,随后向叶秋嬗道:“叶公子,你先回府,若是有消息,我会及时知会与你。”
叶秋嬗唯有应是。
邢泰早已去调遣暗卫埋伏在他们所经的街巷,如此万事俱备,只需等待歹人上钩便是。
叶秋嬗回到家,与冯妈妈一道出去的那几个奴仆已回府,回报消息道冯妈妈已出了京城,欲沿路寻子。
叶秋嬗讶异,刚欲吩咐一人去将她寻回来,可又想到枢密省也不定何时能抓住拐子,比起在叶府等待煎熬,外出寻找至少还能多几分希望。
叶秋嬗收回了将她唤回来的心思,夜里依旧是辗转难眠,睁眼到天明。
然第二日并未收到消息,第三日同样。
直等到第四日,她耐不住了,换上男装偷摸赶去了枢密省。
校场上十分冷清,大家各司其职正行着公事,叶秋嬗见娑老、玉非生和谢芝等人都不在,遂问起其他同僚,却被告知是在枢密司密议。
她匆匆赶去,枢密司大门紧闭,内里有细碎的谈话声,但都听不真切,只得抬手叩门。
开门的是那媚骨天生的湘娘,今日她的打扮却是不同,素面粗衫,且将白皙的脸蛋涂抹上灰,若是不说话还真像是个村姑……
可一说话便漏了馅儿……
“哟,是叶小公子。”媚眼顾盼生辉,一出声又娇又脆,粗布衣衫难掩其风韵。
“湘娘今日为何作此打扮?真是瞧着有些别扭。”叶秋嬗愣愣如实道。
湘娘柳眉一皱,侧开身去对屋内的人娇嗔:“看吧看吧,连叶公子都说不像,你们还非要奴家扮成这幅丑样!”
叶秋嬗这才瞧见,屋内谢芝、娑老和玉非生几人皆在,他们只是寻常打扮,这便有些怪了……
“叶公子可会武?”玉非生打量着她,蓦地问道。
叶秋嬗呐呐答否,他们几人嘴角一勾,皆指向她,神色松道:“你可一试!”
“试什么?”她不解,却被湘娘拉进屋内,将门关死后才向她答惑。
原来这三日里,玉非生与娑老一直在京或繁华或偏僻的街巷徘徊,却一直没有可疑之人现身。而后他们撤了埋伏,不出半日便又有百姓上官府报案,有一家的女童在当日失踪了……
时间恰好是在他们撤兵之后,这便实在有些诡异了……究竟是枢密省内有奸细,还是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情况紧急无从深究。
谢芝等人只得重拟计策,以免再次打草惊蛇,只有将会武的玉非生换下,寻个不会武的女子扮作娑老的‘娘亲’。
最先想到的是湘娘,乔装了一番,仍不妥帖。正烦恼着,恰逢叶秋嬗来访,见其虽身着男装,但身段窈窕、面若好女,玉非生立即生出一计,遂才问她是否会武。
叶秋嬗就这么被赶鸭子上了架,玉非生十指敏捷,对她面部一阵鼓捣,期间谢芝过来瞧了一眼十分满意地点了头,娑老也遥遥看了一眼,与秦湘低语着什么。
叶秋嬗对自己如今的容貌相当好,半响之后玉非生才取来铜镜给她端详。
那铜镜,清晰地映照着她的模样,肤色黝黑,秀气的眼不知被何物遮了一半,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
“叶公子性子娴静,一会儿只要随我学学体态,准比湘娘要可信得多。”玉非生赞道,他们如今不能再让不相干的人知晓了计划,只能在枢密省内部寻可信之人,秦湘是唯一一位女子,却十分不符,好在还能抓个秀致的叶公子来‘男扮女装’将这空子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