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抱着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好像拥有几段截然不同的记忆,分裂出几个截然不同的人格,似真似假,分辨不清。
新闻还在播放,贺凛的意识却已经游离天外……
晚上,安闲从炼药室走出来,发现客厅一片漆黑,只有电视屏幕还在闪烁,一个人影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屏幕。
安闲打开灯:“贺凛……”话音戛然而止,她看到某人的头发竟然诡异地长长了十几公分,散乱地披在肩头。
她看看了今天的日期,确定自己只在炼药室待了七、八个小时,而不是七、八个月,他的头发怎么一下子长这么长?
贺凛转过头,露出一张生无可恋的鬼脸。安闲正要询问,忽然听到一连串咕噜声从某人的肚腹传来。她一阵无力,走到他身前说道:“不是告诉你若是饿了,就把冰柜里的食物拿出来热着吃吗?”都把自己饿成山顶洞人了,居然还不知道找点吃的!
贺凛反射性地抱住安闲的腰,将脸贴在她胸口,一副寻求安全感的模样。不待安闲回应,他又忽然放开手,眼闪过一丝懊恼,偏过头,一脸高冷状。
“你没事吧?”安闲审视地盯着他,企图从他身上找出被神经病附体的证据。
贺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命令道:“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
安闲眯了眯眼,伸手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往厨房的方向推了一把:“自己去弄。”
贺凛倏地转头,目光凌厉地看向她,心大怒: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你知道我是谁吗?
对上安闲澄澈的眼睛,他身上的戾气骤然消失无踪,本能地接受安排,噔噔噔走进厨房,熟练地将饭菜热好,一一端上餐桌,然后愉地招呼道:“爸爸,来吃饭吧。”
话音刚落,贺凛又呆滞了,表情一片空白,脑刀光剑影,仿佛自己做什么天理不容的蠢事。
安闲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很乖巧的呀。
贺凛面无表情地扒饭,心里已经把自己从宇宙这一边扔到了宇宙那一边。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更蠢,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我明天送你回精神病院吧。”安闲忽然开口。
什么?精神病院?他哪里像是精神不正常的样子?!贺凛不敢置信地瞪着安闲,感觉自己的智商和尊严受到了莫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