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延画符的动作一滞，锐利的眼神落向门口，被灵符阵困住的药仙一脸大惊。

陈旭扬声：“赫扒皮，你又在你屋口弄了什么鬼东西。”

天水门门主额角一跳，他不怒自威，偏偏这些气势在年轻时结交的人眼没半分震慑。

赫延挥手将门口的灵符阵撤了，嘴角要扯不扯：“要我说多少次，来天水门要按规矩拜访我。”

“那不可能，”陈旭大惊，“要用映月谷谷主的身份拜访你，还得准备些礼物，赫扒皮你也知晓我囊羞涩。”

赫延懒得理他，回身继续画自己的符纸。

陈旭不愧是叶筱筱的师父，他自来熟地找了个地儿一窝：“话说我来天水门吓了一跳，这地儿安静过头了，是不是赫扒皮你的管教太严厉，把他们吓破胆了。”

赫延冷眼扫过他：“你来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叙旧了？”陈旭振振有词。

赫延想了两秒，郑重的点了点头。

陈旭：“……”

“好吧，既然你都开口提了，我也不客气了。”陈旭假装没看出赫延眼里的抗拒，浑然把他当做自己泄废料的垃圾桶，噼里叭啦一阵讲。

听到叶筱筱时，赫延眉角一抖，待陈旭说完后，赫延勾唇讽刺：“叶筱筱还用得着你担心？”

那小丫头天生下来便是玩弄规则的赢家，他就没见过比叶筱筱还坏的小修士。

赫延听陈旭说过不少次他的徒儿有多么令人头痛，但都比不过他们亲自碰撞一次感悟的透彻。

陈旭不爽：“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与其担心她，不如想想该怎么给她做个好榜样吧。”

陈谷主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两人稀里糊涂聊了一番，又沉默了几秒，赫延忽然道：“你是想要叶筱筱继承映月谷吗？”

“那是当然，不然我特意收个徒弟干什么？”

赫延哑然，他揉了揉眉心，这些日子眉间的沟壑从未松懈，他低声道：“你就这般确定叶筱筱是可以寄托映月谷的人？”

陈旭扫了眼他，顿了顿：“我相信自己亲手带的徒弟。”

陈旭瞥了眼赫延：“你那小徒弟……”

“她不是我徒弟了。”赫延深叹一口气，“我自认自己一生问心无愧，唯独玖月这件事让我滋生心魔。”

“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赫延闭上了眼睛，所有的伪装在顷刻间消失，“前两日，天水门收到消息，玖月与魔域来的魔修勾结，只身前往魔域。”

陈旭盯着他看：“我们寻仙问道，但终究只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没有资格代替天道，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从你因为想要满足苏重影一个小愿望而收玖月为徒时，你从本质上否定了玖月存在的价值，造成这样的后果也不稀。”

——

“玖月去了魔域？”叶筱筱微微蹙起眉，她捻玩着一条绳子。

“筱筱不用怕！”小凤凰站在桌上踢抖着小爪子，趾高气昂道，“区区魔域而已，待我长大后，抄了他们老巢。”

张青云默了默，咽下嘴边的话，尽量在雪瑶面前保持低存在感。

“不是在怕。”叶筱筱好笑的看了眼还没自己手掌心大的小凤凰，“我只是好她用什么说服了那些魔修为她打开魔域通道，要知道在修仙界开启到魔域的通道会消耗许多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