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其疏枝大叶，命题布局，起承转合，穷理铸词。又看到诗词，只觉词句清丽，情景交融。读之朗朗上口，而意味深远。

所有字，俨然与她上午所做是同一套题，可水平却堪比大儒，高出她何止一筹！

这般字——

左玟忙翻开了《汉书》第八卷 间，找到颜如玉所在那一页。

对着那单薄的纱美人轻声唤，“颜姑娘，那桌上的章可是你所作吗？”

书页间，纱美人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温柔的语声传出，道是，“妾无心卖弄，只是见心喜，却是献丑了。”

左玟：……这样的还叫丑，那她的章岂非不堪入目？

好歹她差不多也稳住了秀才试的水准呢！

短暂的吐槽后，左玟看了看桌上自己的章和李磬交给她帮忙品鉴的章，将《汉书》和书上美人放归桌案。

遂站起身，绕到书桌外侧，朝着《汉书》深深做揖拜下。

恭敬口称，“请颜先生教我。”

对于人来说，从书里诞生的书灵颜如玉，就宛若起点男主高配版的“老爷爷”。属于可以指点她金榜题名，平步青云的存在。

这么高水准的老师，此时不拜，更待何时？

左玟的决定做得果断，一番举动雷厉风行。直吓得纱美人当即显形而出。

佳人走出来，扶住左玟的手臂，慌忙到，“左郎这是做什么？我是一届女子，写着玩罢了，也不曾参加过科举。哪里担得起公子大礼。”

左玟抬起头，满面正色道，“才识不分男女贵贱，达者为师。你的才学远胜于我，足矣做我的老师。还请颜先生不吝赐教。”

颜如玉看着左玟，四目对望。见少年样貌绝美，雌雄莫辨。一双桃花眼，满是认真。看着她的目光，似深情款款。

那俊俏逼人的少年，加上满满的赞誉欣赏，直叫这温婉知性的美人红了脸。

又偷偷看了眼左玟的脸，她面上不觉含了丝娇羞。

轻抿了抿唇，颜如玉轻声道，“承蒙左郎赏识，如玉凡有所知，莫不相告……但请左郎莫要称妾为先生，你我以知己相交，请唤妾身如玉吧。”

“如玉……诶，好……”

小姐姐美丽大方，智慧才华的光芒令人折服。一声如玉唤出口——

左玟：打住啊！百合不可以的！

学习，我心里只有学习！

……

而在左玟机缘巧合得到颜如玉这么一位老师，准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候。另一位将书仙当作垃圾送出的顾衍之，竟也等来了他梦寐以求的遇。

时间拉回到昨晚。

同样的朦胧月色，烛光摇曳。

灯光下，顾衍之正痴痴注视着墙上挂的画卷，挪不开眼。

只见那画卷，狐女郎肤色白皙，两颊生红。清纯灵澈的目光，柔媚多情的五官，每一个细节都出自画师的雕琢刻画。完全是他幻想，狐女真真该有的样子。

那样一张绝色的脸庞，何该长在漂亮可爱的狐女脸上。怎么会是个迂腐的男子呢？

这般想着，顾衍之最后那一丝愧疚心虚也消失不见。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顾衍之已经站在这儿，不间断地看了画卷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