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身上有伤,要对付一个武境九阶的少年人,也不是什么事儿。
月宗主将怀里的西西放了下来,撑开防护罩,挡在了母女跟前,然后走了过去。
君初云眼皮一跳:“你饿不饿,要不,先吃饭吧?”
“稍等,片刻就好。”月宗主回头看她一眼,轻笑了一下,“别担心。”
君初云:“……”
很担心好吗?哪个受伤了都不是好事,外面的虎狼还没有解决,倒是先内讧起来了。
年纪小的那个她尚且可以理解,年轻人,爱冲动,经不起挑衅,这木得问题,月宗主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丢不丢人?
君初云站在那里默默吐槽。
然而,月宗主并不能接受到她的心声,三两步走了过去,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顾南行没敢继续待下去,他可不想被波及到,在最后一刻从窗户跳了出来,跑到君初云身边,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君初云:“……你这样不大好吧?”
“怎么不好了?这是月离江一个人的事,我插手那才更不好。”
本体和化体互殴,关他一个外人什么事?能够保守秘密,没有吆喝出去让大家都来看热闹,已经仁尽义至了。
君初云:“……”
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君初云并不知道,倒是听到家具破裂的声音,忍不住叹口气。
别的她也不怎么在乎,但是至少,能给留张床吧?这还得住一晚上呢。
顾南行眼尖,就算隔着防护罩和窗户,也依旧看到了里面惨无人道的一幕,忍不住“啧”了一声。
果然还是年轻,修为差,实战经验少,很就被摁在地上打,但是偏偏嘴巴还不饶人。
“你以为你就比我厉害了吗?不就是仗着自己多活了二百年!有本事等再二百年后,看看谁比谁厉害!”
少年一边闪躲,一边喋喋不休,偶尔被打到了,也不吭一声,仍是出言刺激。
顾南行:“……”
他真想问问月离江,年轻不懂事的时候,这么多话又刺头的吗?比他讨人厌多了,都不知道太初宗的师长和师兄弟们,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月宗主目光沉沉,将人禁锢在房间的角落里,逼了过去:“这些年你就学了这些东西?还挺好意思的?觉得自己聪明无敌是吧?”
“要不然呢?”少年不甘示弱,目光直视着他,“嘁”了一声,“年纪大也就算了,不解风情又心思重,看着就不是个好东西,你想骗谁呢?”
月宗主眸光微闪:“我倒是不知道,年轻的时候我有这么多话,还都是批评别人的话。”
少年冷哼一声:“装什么装?咱俩谁跟谁?你能窥探我的意识,你以为我就不能反窥视了吗?就算你修为再高,咱们俩也是一体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免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月宗主笑了一下:“你说的对。”
少年顿时意识到不好,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被困于剑阵之了,顿时睁大了眼睛,剑阵竟然能够缩成这么小的一团?!
月宗主没再理他,径自走了出去。他离开这两天的时间,想必发生了不少事,就算前头几个长老挡住了一部分,今天晚上,却绝对不能大意。
少年被独自留在阵法内,看着环绕周身的这个小剑阵,仍在一点一点缓慢地缩减,剑气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穿入到他的身体里面去,每一次都造成细微的伤害,转瞬即逝。
但他也不是毫无见识的天真少年了,原先修为上的压制,他还能说是,对方仗着多吃了百十年的饭,理所当然应当比他强,但是这个剑阵一出现,他就忽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并不只是单纯的岁月累积的修为。
更重要的,是对功法的领悟,以及,出手时候的力度和经验,那并不是随着时间累积,就能够学会的,必然是有着非同一般的经历,交手过足够多足够厉害的敌人,才有可能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