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等,就瞧瞧今日这事,要如何收场。”
云鸾的动作很,瞬息之间,那鞭子便要落在容迟身上,他却只是痴痴凝视着谢微之的脸,不曾闪躲。
“住手!”木知谣起身,手掐诀,莹绿的灵力制住云鸾动作,两人僵持,“你一介元婴,也敢对我三师兄无礼!”
木知谣当然要站出来,容迟取血,不正是为了她么?
听得众人议论纷纷,木知谣心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眼见云鸾要对容迟动手,而自己师兄好像连躲闪也不打算,木知谣便坐不住了,她起身,运转灵力接住云鸾这一击。
云鸾上下打量了木知谣一遭,口只道:“你便是医仙木知谣?借了我师姐三滴心头血活下来的木知谣?”
木知谣有些不知所措地咬住唇,无言以对,脸上浮起热意,甚觉难堪。
她的确是因着谢微之三滴心头血,才能活下来的。爹爹和三师兄做出这样叫人诟病的举动,全是为了救她。
云鸾冷笑一声,手腕用力收回长鞭,还要动手,谢微之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她打了个响指,云鸾和木知谣脚下便浮起阵纹,两个人都再不能动作。
“师姐!”云鸾看向谢微之,甚感委屈。
“取心头血一事,是我自己应下,不必再旧事重提。”因了是云鸾,谢微之才难得开口解释道。
在她看来,她和容迟、药王谷之间的事,早在两百多年前便已了结,不必再翻旧账了。
如果谢微之这个当事人都不打算追究,旁人似乎也就没有理由再揪着不放。
云鸾却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药王谷当年,分明是把师姐当做无门无派,毫无依仗的散修欺负,叫她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若谢微之当日留在太衍宗,即便知她身怀阿修罗血脉,药王谷也不可能有胆量向金丹破碎的谢微之求三滴心头血。
“师尊——”云鸾看向谢无,咬牙道,“弟子请师尊,主持公道!”
因她这句话,所有人便看向了谢无。这位司命令主已经数百年闭关不出,今日,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出现在人前。
太衍宗席位上,众太衍宗弟子也是议论纷纷,不说曾经为谢微之所救的人,便是其他六脉弟子,也觉得此事不可轻易揭过。
太衍宗六脉之间各有竞争,但面对外人时,却是同气连枝,这本就是宗门传承的要义。
“药王谷取我弟子心头血之事,她可以不计较,但我司命峰,不能不计较。”谢无面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却很是强硬。“好叫诸位知道,便我太衍宗弟子被哄骗应下取心头血这般荒唐之事,也没有人能做!”
敢这样做的人,便要准备好面对太衍宗的雷霆之怒!
谢无的话一出口,太衍宗弟子纷纷拍手叫好,连青松真人在内的其他五位令主也颔首赞同,太衍宗能做东境霸主,可从来不是凭的与人讲道理。
感受到太衍宗强硬的态度,场上一时鸦雀无声。许是因着如今太衍宗弟子甚少行走世间,竟叫他们忘了昔日太衍宗行事的强横霸道!
谢无起身,向司擎俯身一礼:“请掌教示下。”
太衍宗弟子齐齐道:“请掌教示下!”
在这般情况下,在座药王谷之人脸上都是青一阵红一阵,今日之事,实在出乎预料,他们全无准备,一时也想不出应对之策。
虽是有恩在先,但挟恩以报,却是药王谷理亏。
沦为看客的谢微之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般。
“叹气作甚?”晏平生默默走到谢微之身边,唇边含着些微浅笑。
生得好看的人,叫人看一眼,便觉得赏心悦目,谢微之看着他的脸,心不由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