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想要抓住,却根本无济于事。有一团漆黑的雾气,与他本身荧白的灵气相融,生生纠葛在一起,不死不休。
银发少年用力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忽而颓然的一屁股坐倒在地,喃喃道:
“我、我从前也是有主人的……”
“嗯?”白缈缈也蹲了下来,问道,“你的主人为何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银发少年抬起头来,望着雄赳赳、气昂昂站在她肩上的洞冥草,与只露出一点儿嫩芽的吉云草,神情茫然道:
“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要去守护一个人。守护一个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人……”
银发少年说着,更是眉头紧皱:
“可是,可是我记不得了!啊——”
犹如针刺般的疼痛感觉,突然席卷全身。好似他的每个毛孔里都不断有毒素溢出来,整个脑袋更是犹如一只大锤不停的捶打。
“砰!砰!砰!”
少年脸色扭曲,恨不得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
亦或者,全然不去回忆,让欲望与兽性支配仅有的一丝清明。
就好似一只野兽诚服于本性,四肢着地的趴伏着,朝着无尽的黑夜,不断的发出无助的嗥叫声。
银发少年眼见着便要满地打滚,可在倒下去的瞬间,忽而就见到了白缈缈清澈水润的大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带着不解、警惕,更有一丝的……不忍。
少年骤然就用尖锐的牙齿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非人的嗥叫。全身虽然已经倒在了地上,但再也不肯像个毫无羞耻心的野兽,满地打滚。
白缈缈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吉云草再给银发少年吐了一点绿光。
吉云草听话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控制着木灵根治愈之力,犹如葛朗台一般就只肯吐出了那么一点点灵力。
绿光在银发少年的脑袋上萦绕,将他满头的银发都染成了绿色,就好似戴了一顶极为时尚潮流的帽子。
银光刚一触及,银发少年便立时不再动弹。
他努力的吸收着治愈之力,生怕又一丝一点的浪费。
他忽而隐约的记起,在许多年前,似乎也曾有过一个人,在他每次受伤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灵力替他治疗。
她一边治疗,一边还会小声的念叨,她说……她说……
“缈缈!怎么样了?!”
这时,自那假山之,骤然传来了慕梓蕊不放心的喊叫声。
“嘘!嘘!”
这一声突然,在万籁俱寂的黑夜里,就犹如惊雷,差点没把白缈缈吓掉了半条小命。
白缈缈迅速回头,一个劲的朝慕梓蕊做手势:
“回去藏好!”
她这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呢!
万一此地还有别的妖怪,怎么办?!
“哦哦……”慕梓蕊动弹不得。
这毒雾十分厉害,简直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即使她用了天极的防御法器,但还是有毒雾不但的渗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