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哪个字刺激到了苏晴月,她突然重重喘息了两声,死死看着秦拂,眼睛里渐渐弥漫上血丝。
她张口,却声音沙哑道:“秦拂,你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吗?”
听见这话的秦拂:“……”
讲道理,虽然她早已经不在乎苏晴月那一波人了,这次再见面时也只是把对方当做一个有些恩怨的陌生人看待。可是此时此刻听到她理所当然般的这么说,她却又一边啼笑皆非,一边忍不住的想怼两句。
天衍宗上和苏晴月他们之间的恩怨于她而言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可此刻苏晴月一张嘴,却又让她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她是怎么一次次牵扯到他们之间的爱恨之的。
她忍不住问:“我看起来是很闲的样子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已经重要到了可以让我冒险闯入魔宫只为了看你笑话的程度?除了当初你脑子不清醒的想陷害我之外,我们之间有其他的值得我这么做的理由吗?”
这一番话不知道是问懵了苏晴月还是问醒了她,她看着秦拂,半晌没说话。
然后,她声音沙哑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来到这里又来我的寝宫找我做什么?我都已经认命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秦拂更是莫名其妙:“你认不认命关我什么事?魔宫我都闯了,我还闯不得你的寝宫?你是比魔尊还厉害吗?”
苏晴月:“你!”
她一时无言,面容都扭曲了片刻,一时间对秦拂的恨意又压过了被囚禁在这里几个月的恐惧。
她甚至忍不住想,她现在好歹是魔妃,不管火浔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让她做魔妃的,不管她身边的那些侍女是多么的恐怖,可他们最起码在外人面前给了她魔妃的体面。
那么,如果她现在叫嚷出来,让其他人发现魔妃被劫持,那么最起码为了体面,火浔会不会为了她对付秦拂?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在她脑海里转过片刻,她的视线就对上了天无疾似笑非笑的表情。
苏晴月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浑身僵硬到不能动弹。
她立刻意识到,不可能的。
就像刚刚秦拂说的,他们能旁若无人的闯入魔宫、能毫不在意的在这里和她说话,这就证明他们不怕她惊动其他人。
更何况,她面前的这个人……那是比整个魔宫都恐怖的魔星。
她刚刚的臆想,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她甚至忍不住怀疑最开始看到他们时自己重获自由般的欣喜。
她待在魔宫,最起码还能活下去,可如果是他们带走的她,一个秦拂,一个魔星,他们能让她留下性命吗?
苏晴月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她和秦拂两个人,一个沉浸在自己血海深仇般的假想之,一个从头到尾压根没把苏晴月放在心上,像是根本活在两个世界。
秦拂从下山的那一刻起就把过往的一切都抛在了身后,如同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恩恩怨怨,如同她自己那注定般的命运。
可苏晴月却从头到尾都守着自己臆想来的仇恨。
在秦拂看来,她和苏晴月的恩怨在她刺向苏晴月并把她送进黑水狱时就结束了,从此天高海阔,她的心不被任何恩怨牵扯,她的脚步不为任何人停留,她和苏晴月从今以后大概也只是个见面不点头的陌生人。
可对于苏晴月而言,她被刺那一剑时,却是真正仇恨的开始。
所谓作茧自缚,大概就是如此。
苏晴月惊疑不定,秦拂没有理她,衣袖抽出了一条绳索,那绳索如灵蛇一般迅速困住苏晴月,绳索的一端牵在了秦拂手上。
苏晴月见状一惊,正想挣扎,秦拂牵了牵手的绳索,威胁道:“你在我这里没什么信用,但我现在有要用你的地方,所以要么你被捆住,要么你和他们一样被弄晕,你自己选。”
苏晴月:“你……”
秦拂不想听她说其他的,迅速替她决定道:“行了,我就当你选第一个了,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