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借力打力,让我用魂力操控这些孤魂野鬼,可是大家都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人,如何攻击敌人?”白挽瓷仍旧纳闷,不解其意。
穆川再与她一本书,书名叫《鬼陶秘术》,说是她的问题,答案尽数在书中。白挽瓷手捧两本书,如获至宝,面色欣喜的与他一同走出古槐岭,穿过十里桃林,方往三栋楼宇处行来。
迎面又遇上了步江礼一伙人。
且说步江礼瞧见白挽瓷和穆川并肩而行,心中更不是滋味,言语上便多了几分不悦的挑衅。
“哟,青天大白日的,你们俩就在这行那偷鸡摸狗之事,小心我告于夫子,定你们奸|淫之罪,一并赶出国子监去!”
这话说得可叫一个恶心,他哪里就看见偷鸡摸狗了?
不等白挽瓷出口,穆川便已冷冷道:“国子监可有禁止修客男女大防?你只管告去,且看夫子是站你,还是站我。”
见他不怕,步江礼倒没了先前的狠劲儿,两只怨愤的眼珠子,左右扫视他们一眼,恶狠狠道:“你们等着!”
说吧,步江礼一拂袖,扭头愤愤走了。
等他离去,白挽瓷才朝穆川略微不好意思的一笑:“这下可给你惹麻烦了。”
“你这会才说给我添麻烦?”穆川却挑眉头,笑意甚浓的问她:“上次你休沐出国子监,与步江礼说是同我出去约会,那会怎么不说是麻烦?”
“你怎么……你都知道了啊?”白挽瓷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该死的步江礼!
竟然把她胡诌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还传到了本尊的耳朵里。
穆川依旧微笑,将她脸上的窘迫,尽收于眼底,宽慰道:“我知你在撒谎,为的是躲避步江礼这等小人,而并不是真欢喜于我,你不必忧虑。”
白挽瓷讪讪一笑:“那就好。”
他面上又露出几分好奇:“你虽对我无甚想法,那对顾少卿是何意?”
白挽瓷哪能告诉他是玩心计,只谎称说是欣赏顾少卿,并无什么其他想法。穆川倒也不是爱八卦的人,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二人已至天舍楼下,她目送穆川上去后,方才回了地舍的第三堂室。
谁知,第三堂室的门口,立着一人,竟是从未来过地舍的安桃。
白挽瓷方是一愣,这才迎接上去:“公主,你怎么来了?”
安桃面有愠色,往日眼底的温和不再:“你怎么回事?我听人说,你不光勾|引顾少卿,现在还去和穆川约会?你这是干什么,脚踏两条船?”
门口伫立着不少人,听见安桃的话,少不了又是一顿目光朝白挽瓷扫射。
白挽瓷拉了拉安桃的袖子,不想她来地舍,不问青红皂白,当着众人的面,竟然是为了这个。想平日对安桃如何如何,自以为二人了解甚多,别人疑心的,她便不会疑心。不曾想,她竟和那些庸人一样,信以为真的编排自己,一时心头涌上万分的滞闷。
“你跟我来,”白挽瓷叹口气,拉着她,去了一片无人僻静之所,这才小声告白:“我对二人,均无此意,你别多心,我全说于你,你可记住了,别再怀疑我。”
白挽瓷方才把近日之事,来来去去,全都给安桃倒豆子似的说了。安桃听后,先是面色惊容,过后才和缓如初,接着担忧之色,爬上了她的脸。
“忍忍便过去了,你何必报复顾少卿呢?他也是在你和雀翎之间调和,并未有多大错处,再者说了,女子名誉,是极为重要的,你和顾少卿不清不白的牵扯,时日一长,谣言四出,会耽误你往后嫁人的。”
难为安桃想得长远,但白挽瓷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辩驳起来:“且不说名誉如何,我就算是安分守己,也管不住雀翎的嘴,她早就四处传我的谣言了,刚进国子监时,她就把船上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不管前因后果的,全都说了出去,这样的人,我就算是立个牌坊,天天戴面纱出门,她也有骚话可说。”
“你……”
安桃竟一时无法回驳。
白挽瓷皱着眉头又道:“再说嫁人,寻一个好婆家嫁了,难不成一辈子里,女人唯一能做就这一件事情?我就没见过身边哪个女子嫁了人,有多幸福的,不是要早起伺候公婆,就是成日家务缠身,又或是不断添孕,只为怀子,继续香火。但凡哪一日懒散了,公婆就要与人说三道四,倘若再遇上个薄情儿郎,往家里塞个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什么的,七八个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日日为了争宠,斗得你死我活,这日子就更发艰难了。
我倒是觉得,与其做个良家妇女,在家和一群女人,伺候同一个男人,不如我那金枝玉苑里的十二个姐姐,同样是伺候男人,还能得个自个儿的梯己,想买什么样的首饰,就买什么样的首饰,犯不着看公婆的脸色,想何时起床,就何时起床,爱做什么便坐什么,月钱挣了自己花,倒是比那起良家妇女,日子快乐的多。”
安桃听后,忙伸手捂住她的唇口,眼中甚是一派震惊之色,仿佛是被晴天霹雳砸中了一般。
“你可休要再胡言乱语了,自古以来,女德便是如此,那些个烟花柳巷,乌烟瘴气的女人,才是祸乱家庭、规矩等的元凶,我知你是出身无奈,不得不在那里苟活,少不得沾染了些污水沟里的龌龊思想,你既来了国子监,就是要修身养心,了断那些杂念,怎的还供奉起了那些下三滥的邪门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