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心里话。”
“那也不许!而且,也不许问我能不能亲,这种问题……很奇怪呀。”
他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上女孩耳边黏腻湿润的发丝,指尖滑过湿发,又轻触到她精巧圆润的耳垂。
他轻轻揉捏抚弄,像在把玩一颗美丽的珍珠。
她的声音便软了下来,她用那双水凌凌的眼看着他:“直接亲就好了嘛。”
少年轻叹一声,低下头,衔住她绵软的嘴唇。
仍有雨丝漫拂进来,水雾冰凉,吐息炽热。他将她按在廊柱上,在无人能见的阴影中,或深或浅地吻,或轻或重地咬,一遍又一遍。
于是当晚,饭桌上,丹成端着碗,直勾勾地望着清清的嘴,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
她纳闷道:“晚上的菜不辣呀?师姐嘴皮怎么肿了呢?”
清清正在刨饭的动作一顿,差点没被呛到。
梅七在一边幽幽地说:“她凶得要命,骂了我一个下午,嘴皮都骂肿了。”
丹成立即心疼道:“怎么会这样?我有舒缓的膏药,待会儿给师姐涂一涂。”
梅七可怜道:“你怎么不关心挨骂的我?我现在脑壳都还是昏的。”
丹成说:“你待会儿用凉水冲一冲,会舒服很多的。”
梅七委屈地说:“她有膏药,我就只有凉水,还得自己提。”
他长叹一声:“可惜我被封了内力,平日里能挑两桶,现在只扛得起半桶,这样下去,观中水缸都来不及填满,哎!要是……”
一顿饭,便在梅七的喋喋不休,丹成的懵懂茫然,清清的慌乱心虚中度过了。
这才是回小霜观的第一天,才结束了劳累旅途,她已经是极为疲倦。泡了舒坦的澡后,清清回到房间,沾上枕头,不消片刻便入了黑甜乡。
当然,这黑甜乡也是不得安宁的,因为她再一次梦见了那个神秘而美丽的女人。
眼前似乎是一座空旷昏暗的大殿,四周有粗大古朴的石柱,静默无声,此处没有一个人。
那女子赤着脚,身披深色轻纱,手臂和脖颈没有任何装饰。她站在大殿正中,口中不断呢喃,似乎在念什么咒语。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清清心间,专注,虔诚,坚定……同为施咒布阵之人,清清对这种心绪太过熟悉,这是骄傲自信的施咒者在施法过程中的情感。
原来,她也是会道术的么……这是什么流派宗门?
随着字句被吐出,地上隐隐亮起了暗红色的光芒,将这片大殿照得万分诡异,红光逐渐盛大,一时间,四处充盈着血光,宛若无间地狱。
清清往地上一看,瞥见了她有生之年从未见过的华丽阵图。
它仿佛用鲜血划就,从大殿正门的石阶,连绵覆盖至最深处的王座。每一块砖石上都有花纹,它们接连着亮起,无穷的力量在纹路中传递穿梭,浑厚而纯正。
清清被深深震撼住了,这是她连想都想象不出的瑰丽。
每一寸法力的流动,每一处气息的交换,一切都是那么精确,而推动着它们运转的力量更是强大到闻所未闻。
几个问题跃然在脑海,这个女人是谁?这个浩大的阵法是用于什么?这是哪个宗门的法术,若能有如此境界,不应该默默无闻才是,无论如何都会有书记载……
犹如一道闪电击在眼前,清清心中大震。
蒙阶盖丽,蒙阶盖丽……
她怎么就忘了呢!
这是玄华宗的宗主,以情入道的开创者,引得百万兵丁道人围剿,所有典籍记载都被付之一炬,却仍能在百年后流传声名的一代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