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肃冷笑:“你还有脸叫她师父!你却没有这个资格。”
云螭深深呼吸以定神,灵光索从袖中飞出,他咬牙切齿道:“你这牛鼻子,几次三番坏我的事,我怎么你了,你把我视作眼中钉一样,你既然要战,那我就奉陪到底!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你这孽障,早知你不是好东西。”傅东肃的正玄剑散发微光:“你是妖,就凭这点就该死。更别提你处心积虑到上官身旁,种种图谋不轨……”
云螭满不在乎地:“听说傅相擅长给人算卜,你这么自以为傲,当什么清净道士,不如去给人算命。”停了停,他道:“何况,你以为图谋不轨的只我一个?”
傅东肃以为他这句又是在嘲讽自己:“不必攀扯别人!上官身边的妖孽只你一个!给我受死吧!”
剑气纵横,瞬间已经将云螭的身形笼罩在内。
仙鹤冲天而起。
本是向着绮霞宗的方向,行了片刻,穆怀诚醒来,睁开眼睛之时,便看到是上官松霞正焦心地俯视着他,而他正横躺鹤背上,在她之前。
“师尊,”微弱地,嘴角还流着血,穆怀诚唤了声,突然又道:“我的剑……”
上官松霞将长庆拿了起来:“在这儿呢。”
穆怀诚松了口气:“太好了,我以为……咳,给那妖孽抢去了呢。”
他抬手要拿,却发现自己的手上已经包扎妥当。
上官松霞握着他的手腕,将他轻轻摁了回去:“一把剑而已,至于么?”
此时,上官松霞兀自心有余悸,倘若当时云螭不顾一切地挑剑而上,穆怀诚的手就不至于只是割伤了,他的手会彻底废掉!
事实上,松霞君此刻也不太明白,明明重创了怀诚,云螭又为什么会放开长庆剑。
怀诚道:“是师父送给我的,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岂能丢弃。”
上官松霞欲言又止,只轻轻地叹了口气:“好了,我身上并未带紫云丹,你的伤势又不妙,等回了绮霞峰再给你料理吧。先不要说话了。”
天上的风有些大,吹的她鬓边的头发乱晃,穆怀诚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眼睛望着上官松霞。
这一刻的角度,让他不免想起了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常常会躺在她的身旁,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不能那么肆意了呢。
“师尊,”穆怀诚轻轻地叫了声:“你……能让我重回绮霞宗吗?”
上官松霞没料想他会这么问,出了师门的弟子,从没有再回来的道理,这话她没法回答。
“就算,骗我一句都不行?”穆怀诚却善解人意的,看着有些可怜的样子。
上官松霞垂眸:“别做声。若可以的话,自己试着调息。”
沉默了片刻,怀诚道:“师尊,我不懂……那个小师弟,是什么来历的?”
上官松霞见他竟又问起云螭,心中微微烦乱。
她刚才之所以带着穆怀诚离开,一则是因为怀诚的伤很重,二来,却是因为知道傅东肃出手的话必不容情,她觉着云螭再怎么能耐,也未必能敌得过敬天宗头一号的人。
虽然知道他是妖,是容不得的,但是上官松霞竟没法儿留下来亲眼目睹那一幕。
她在心里想,也许是因为小九吧……那个曾经真实存在过的小九,不知下落的小九,跟云螭截然不同的人。
可是经过今日,只怕,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她果然不该收徒,本以为最后一个关门小弟子,竟又是这般下场。
乘鹤离开的那时,她听见了云螭叫师父的声音,她逼自己不能回头,心软的毛病,她是该改改了。
如果说之前还对云螭有一点惜悯,那么今日他下杀招重创穆怀诚的一瞬,她就已经不能再容情了。
怀诚问:“师父,也不知他的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