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恺点头。
“只能说略知一二。”
“南郡只有两家,陆家在岐江城,崔家在鸣鹿湾,二姓都是百年门阀,联合把持着南江古水道,
安享鱼米之乡的富庶。”
“两姓之,陆家比崔家要更得势。崔家代代与陆家联姻,两家亲缘盘根错节,同进同出,虽然
族几代无人出仕,但天子都要忌惮三分。当年本朝元祖和大德圣人要广开学路,便是这陆氏登
高一呼,在朝处处制肘,二人不得不退而怀柔。”
说到这里,封恺顿了顿,唇角微弯,但笑意不达眼底。
“这陆崔二姓,也是世家系谱第一等的家族,代代蛰伏,可不是件好事呢。”
宁非自听到“崔”字,脑就闪过一抹亮光。
他从怀摸出桦树皮本子,模仿着墨玉佩上的那个符。
“暮野兄可认得这个字?”
封恺只看了一眼便点头。
“这是崔,鼎的变种写法,非弟为何问起这个?”
果然是崔。
玉佩上刻了崔字,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是崔家的人?
但也不一定,暮野兄说崔家和陆家世代联姻,所以这玉佩也可能是原身母亲的。
不管是哪种,那女细作可能是发现了原身的身世,而她的主家和薛家一样,对原身和原身所在的
墨宗不怀好意,虎视眈眈,甚至开始对墨宗下手。
经过张二柱这件事,宁非从未如此清醒地认识到世道残,那就是造反。
现在的情况是,天下三王并立, 胡骑入侵,盘踞西北虎视眈眈, 原大势其实已经乱了。
世家大族表面上各有站位, 其实私下养兵屯粮的不在少数,有些甚至已经在修筑城墙, 建造工事,意图昭然若揭。
可到底, 还是保存了名义上的王朝。
东山王、西河王和寿平郡王也是司马家的血脉, 隆成帝没留下子嗣就驾崩,他们三个是最靠近嫡支的宗亲。
他们可以争,因为业朝的天下姓司马, 若是换成别人,那性质便大大不同。
首先道义上站不稳脚跟,只要天下还有司马王,业朝的根系便没完全断绝,起兵就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