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涟真抽空看了看, 决定往后就参考她们的说法,在镜头前扮演一个想冷落谈情却又被迫营业的角色, 虽然看起来不讨好, 但这可以速有效地淡化两人的“c”关系, 也能让谈情减少互动方面的困扰。
这种小事, 祝涟真完全没想起来向谈情提,结果对方仿佛跟他心有灵犀似的,开口就是一句:“小祝,如果我们必须得刻意疏远对方, 那这事还是我来吧,我不想别人对你产生虚伪的印象。”
祝涟真拒绝了:“不用,反正在你粉丝眼里我经常排挤你,当年取关也是我起的头,现在我对你态度差点儿, 她们也不会怪的。你别琢磨了, 往后看我眼色行事。”
谈情凝视他, 真诚地问:“我看得懂吗?”
“……嗯,也是。”祝涟真怀疑就凭自己这破表情管理能力,想给谈情传递任何特殊信息都能马上被粉丝解读出来——或者被付榕察觉。于是他说:“要不然咱俩定一些暗号吧?”
谈情的眼睛好像也会倾听,尤其当他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旁人时,视线牢固得大概暂时忽略了全世界的存在。他们正在前往广告拍摄地的车上,司机是阿绪,祝涟真还算敢畅所欲言。
“如果我冲你皱眉, 意思就是收工后一起吃饭;我瞪你一眼,说明我觉得你今天挺帅;要是我盯着你超过五秒……”祝涟真细致地讲出自己所想的暗号含义,“五秒太长了,还是三秒吧。”
“那是什么意思?”谈情问。
“这个嘛,你自己想。”说到关键之处,祝涟真却语焉不详地收声,接着趁谈情目光偏移时迅速瞪了他一眼。谈情没收到信号,他垂着眼思索了几秒,道:“可你这些暗号,跟工作没关系吧。”
祝涟真偏了下脑袋,答得很自然:“怎么没关系呢?我工作的时候又不可能当着别人面夸你帅。”
一个急刹车,他们在红灯前停住,祝涟真险些从座位滑下去,幸好被谈情揽住腰勾了回来。祝涟真回过神儿,冲驾驶座说:“我都忘了你还在呢!”
阿绪懒得看后视镜,“我不在,是鬼给你俩开车吗?”
她今天如往常一样送老板去影棚,刚开到马路上,祝涟真让她顺道去接谈情。阿绪没多想,结果这俩人凑到一起后就开始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当然从表面上看,谈情依然是万分矜持的,只有祝涟真的言行举止根本遮瞒不住,如果下车后还是这个德行,保证明天全团都知道俩人关系非比寻常。
祝涟真看向谈情,这次盯了三秒,对方没反应,也可能不知该作何反应。祝涟真又盯了他一小会儿,眼皮开始发干,赶紧闭上了。
谈情笑了笑,小声说:“没有暗号需要打得这么长。”
祝涟真认同他的话,“那就算了,取消这个,你也别管它是什么意思了。”
“我可能猜出了大概。”谈情饶有兴趣地打量他,“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谢谢你。”
祝涟真绷着脸,上下嘴唇用力抿了一下才克制住情绪流露,不让谈情看出他在高兴。他许久没像最近这样一睡醒睁眼就感觉充满动力了,心里暂时没有什么事值得他纠结困惑——尽管细想一下就知道自己其实没那么豁然透彻,但他依然保持乐观。而谈情应该没办法再戏弄他了(起码他是这么认为),他也不需要再时刻提防谈情,开始愿意理解对方所说的一些难处。
下车后,两人马上被安排去做妆发造型。这次拍摄的是凉茶广告,大部分场景都是靠后期特效,他们只需在绿幕前表演,唯一有难度的是koty得泡在水里不断地憋气再冒出头。付榕忙完后,拍下koty在充气泳池里扑腾的画面,加上颜色阴森的滤镜,发微博称:“容港惊现水猴子。”
祝涟真在付榕身后不远处,压低声音告诉谈情:“我总觉得我们早晚会被付榕发现,他眼睛太尖了,而且不会好心帮别人保密。”
谈情望了眼付榕背影,似乎没在意祝涟真的提醒,仍浅笑着:“我会谨慎些的。”
“不用,你放轻松,我应付得来。”祝涟真说,“你不需要一直记得你的身份,就像你拍完戏不会继续演你的角色一样,工作时你维持人设当个完美偶像已经够了,镜头一关,你就好好享受谈情的人生吧。”
要不是周围很多工作人员,祝涟真此时真想振臂高呼:我可真好,太会体贴人了!
可惜他这份得意洋洋的温柔貌似并没有被谈情准确领悟到,对方淡定地问他:“那谈情的人生该是什么样?”
祝涟真心想,我他妈怎么知道。
但他还得装深沉地说:“就按你自己的想法走。”
谈情注视着他,沉默并缓慢地摇了一下头。祝涟真隐约意识到自己的鼓励可能很空洞,不过这已经是他目前所懂的极限了,他没办法完全与谈情感同身受,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尝试让谈情自由一些。
祝涟真环顾四周,接着对谈情乐了几声:“哎,不是我自卖自夸哈,我真心觉得你遇到我是你天大的幸运。”
谈情没说话。
“你今晚睡前记得对着天空磕三个响头。”祝涟真诚恳地拍了拍谈情肩膀。
“……”谈情收回目光,“去卸妆吧,小祝。”
广告拍完,大家一起聚餐,裴俏也在,因此这顿饭基本可以算作开会。koty起初还会装装老实,之后发现裴俏根本没关注他,而是集火力批评付榕,原因是付榕前不久在节目上对一位星二代演员“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