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无处可去,家根本回不?去,追债的人也一直在找他,他从池老二那边打听到池凡的学校,立刻就来了s市。池凡对他的冷漠态度是意料之的,池建国觉得自己唯一的失误就是挑在没什么人的暑假来,如果现在是上学期间,池凡肯定不?敢这么晾着他不?理不?睬。
但没关系,他耗得起,大不了就耗到开学,他有的是治对方的法子。
甚至情况比他预料得还要更好——只要拿到足够的证据和把柄,没准都不用等到开学,他就能捞到一大笔钱,风风光光地回去。
捏扁了手里的空矿泉水瓶,虽然几步远就是垃圾箱,池建国还是嫌麻烦地把瓶子随手丢去了身后的花坛里。烈日炎炎,火辣辣的太阳炙烤得地面升腾起热气,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懒懒散散地站起身,打算去街对面的小店里买根冰棍解暑。
他眯着眼,刚走到街边,一辆银色小面包突然横冲过来,一个急刹车停到了他面前。
“靠,怎么开车的!”
池建国吓了一跳,刚要破口大骂,车门霍然拉开,跳下几个人,他们动作迅速地将池建国围住,其一人狠狠出拳打男人腹部,池建国疼得叫都没叫出来,就被几个人挟着塞进了车里。
整个过程速度极,也就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午后炎热的大街上人迹寥寥,几乎没人看到这一幕,那辆面包车很扬长而去。
接到王磊的电话时,傅念宇已经考完了期末考最后一门,正在往校外走。
身边到处都是兴奋的学生,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出成绩之前这两天去哪里玩。感?觉到手机震动,傅念宇掏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很走到远离人群的路边,接通了电话。
“搞定了。”王磊劈头就是一句。
傅念宇勾了勾嘴角:“他什么反应?”
“一开始挺横,嘴巴还不?干净,疯言疯语的,”任务完成得圆满又利落,王磊有点得意,爽地笑起来,“你知道怎么着,他居然问我们是不是池凡的姘头叫来收拾他的,卧槽,这货想象力够丰富啊,笑死我们了。”
傅念宇一开始也觉得好笑,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嘴角的笑意突然冻结了。
“然后呢?”傅念宇语气寻常,眉头却微微蹙起,“他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有用的。”王磊说,“我们照着你教的,说是来讨债的,让他立刻还钱,那怂蛋吓得直哭,还嚷嚷他儿子可以替他还债,让我们去找池凡……当然,立刻被我们痛揍了一顿,教训得差不多就把他丢去了北郊那片,你是没见他吓破胆的那个怂样,我估计他一时半会儿都不敢再回来的。”
听到了想要的结果,傅念宇眉宇舒展开一些,他垂眼思索片刻,又问。
“除了这些,他有没有再说什么和?池凡有关的事?”
“没有。”
傅念宇没再多问,轻轻笑了笑:“谢了磊哥,改天我做东,叫上大伙再一起聚聚。”
“哈哈知道你忙,聚一聚的事不?急。”王磊爽朗地笑着,“下次有这种事记得再叫我们,就当活络一下筋骨了。”
两边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傅念宇收起手机,若有所思。
以池建国的习性,这么一次教训是没法让他死心的,那个人可能会躲一阵避避风头,但以后肯定还会再来。不?过傅念宇懒得搞那些弯弯绕绕,反正让他撞见了,先狠揍一顿打爽了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
比起出了口恶气的爽,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池建国怎么会提到“池凡的姘头”?自己都没见过他,池凡也不?可能对池建国提及,这个“姘头”指的肯定不?是自己,那会是谁呢?
除非……是池凡已经和池建国见过面了,而且还不?是他一个人去见的,池建国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人,两人关系还相当亲密,所以才会有那种判断。
不?可避免的,傅念宇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傅斯延的身影。
但他实在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池凡实习的地方是和傅斯延在一栋楼里没错,但这才几天啊,关系就能好到那份上了?傅斯延这特么的是给池凡下了迷药吗??
虽然难以接受,傅念宇却也无?法说服自己否认这个可能。毕竟上辈子的事他就想不通,池凡那种脾气那种心性,怎么会和?傅斯延走到一起呢?明明他俩根本不是一个路子的,用通俗的话来说,三观完全不合,怎么就能成为情侣的?简直匪夷所思。
傅念宇皱着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表情阴晴不定。他本来是和池凡约好了明天周日再见面的,现在他实在有点等不?及,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很被接起,传来池凡清冽干净的声音。
“念宇?”他带着一点笑音,显然心情不?错,“你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