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带着?几分遇到知音的喜悦,池凡不自?觉露出一?点笑?意,“除了这首《夜行?》,他们还有一?首《onsters》我也很喜欢,尤其是那句歌词,i see your onsters,i see your a……”
“tell your robles,i039ll chase the away。”傅斯延很顺畅地接下了后半句,眼闪过一?丝惊喜,“我最喜欢的也是这首,看来咱俩品味还是挺一?致的。”
“嗯。”池凡也笑?了,“的确是。”
不过池凡的笑?意没有维持太久——刚才聊得太投入,他差点忘了傅念宇还在旁边。他立刻朝旁边看去,傅念宇果然在面无?表情地盯着?这边,接触到池凡的目光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迅速把?头转回去,继续看向舞台。
池凡:“……”
明显是生气了。
池凡能理解傅念宇的心情,看到朋友和自?己讨厌的人交谈甚欢,换成谁都受不了。他有心解释,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在座位上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
“我有事离开一?下。”
他小声对傅念宇说了一?句,很从另一?端离开了。等傅念宇想喊他的时候,池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漆黑的过道尽头。
傅念宇收回目光,从刚才就竭力压制着?的嫉妒再也遏制不住,他立刻就坐到了池凡原本?的座位上,紧挨着?傅斯延。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毫不客气道。
傅斯延瞥了他一?眼,嘴角虽噙着?笑?意,声音却有点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少给我装蒜,我还不知道你?的套路?”傅念宇几乎是咬着?牙说,“他玩不起,你?也积点德,手别伸太长,如果你?敢打他的主?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傅斯延哂笑?一?声,似乎觉得很可笑?:“你?知道他今天说自?己是和谁来看演出吗?他说是一?个?普通朋友。”男人故意加重了那四个?字,“等你?什么时候不再是个?普通朋友,再来管我要做什么吧。”
傅斯延一?句话就切了傅念宇的要害,他气得刚要反击,眼角余光瞥到过道上有个?人影,转头一?看,是池凡回来了。但他并不是自?己一?人,身后还有两个?年轻人,看上去应该是对小情侣。
“念宇,你?出来一?下。”池凡没有进来,直接站在外面小声喊他。
傅念宇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出去了,那对情侣一?边说着?“谢谢”,一?边高高兴兴地坐到了傅念宇和池凡原本?的座位上。
傅念宇:“?”
“我和他们换了座位。”池凡边解释边拉着?傅念宇往后面走,“抱歉,我可能自?作主?张了,但我觉得咱俩还是和你?哥分开坐比较好。”
傅念宇起先还有些疑惑,等明白?过来后,立刻停下脚步。
“学长,你?是因为我,才决定换座位的吗?”他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有高兴,有内疚,但更多是心虚和自?责,“如果是这样,其实大可不……”
“也不光是因为你?,”池凡见?他停下来,只能也跟着?站住了,“我坐在你?俩间?其实挺别扭的,今天是跨年夜,应该把?不开心的事留在过去,高高兴兴迎接新的一?年,如果不能让自?己拥有一?个?好心情,咱们专门跑到这里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现场其实很吵,舞台上的音乐声,粉丝们的欢呼声,夜晚的风声,混成一?片在耳畔喧嚣,但池凡的每个?字傅念宇都听得无?比清晰,连带那份内敛温柔的体贴与关?心,他都一?并接收到了。在这个?深冬的夜晚,他只觉得心间?涌入一?股暖流,让他感动,让他难忘,也让他眼眶有些泛酸。
这个?人还和以前一?样,处处为别人考虑,而反观自?己,却还是老样子?,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脾气,害得池凡总是担心。
“学长,”想起刚才傅斯延说的那番话,傅念宇心里更不是滋味,“你?……你?是不是感觉很为难?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原本?可以和傅斯延交流得很好,你?们品味一?致,又喜欢同样的乐队,没准……没准可以成为很聊得来的朋友。”
池凡看对方低垂着?头,话说得又艰涩又勉强,一?副拼命强撑还要装作自?己很大度不在意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你?自?说自?话什么呢。”池凡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一?把?,然后拽着?一?脸怔忡的少年继续朝后走。
“以后的事谁知道,但现在我的朋友就是你?,你?高兴我才能高兴,你?不为难我就不为难,这还用问吗?”
后半场演出,傅念宇再没有考虑过傅斯延的事,一?次都没有。
从对方出现那刻起萦绕在心头的强烈危机感,仿佛都烟消云散了。虽然今天过后他依然会担心,会警惕,会如临大敌,但就像池凡所说,在迈向新一?年的最后一?个?小时里,他只想放下所有负担与忧虑,用愉和期待的心情去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当然,更重要的是——
此时此刻,池凡就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