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毒终于将和顾从絮缠斗的黑雾瞬间收回,恶龙一声震天咆哮,张开獠牙朝着枝头上的白袍僧袍冲去。
三毒动也不动,冷眼瞧着越来越近的恶龙,甚至没有兴起丝毫闪躲之意,就这样不偏不倚被顾从絮一口吞入腹。
恶龙獠牙太过强悍,直接将灵树枝给咬掉巨大的顶端,一声巨响,整个灵树都为之一震。
马上下来的宋有秋和满秋狭被这个巨树动荡震得一个踉跄直直从树枝上掉下来,满秋狭还未来得及用灵力御风而行,雪狼不知从何处飞过来,一下将两人驮在背上,稳稳朝着灵树下飞去。
宋有秋薅着雪狼的毛,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雪狼嗷呜一声,示意是相重镜让他来帮助两人的。
满秋狭不动如风坐在雪狼背上,大概还在品味相重镜那抹笑容——他觉得那个笑能让他撑上半个月都不带流血泪的。
灵树下,无尽楼已经被摧毁大半,宋有秋本能地心疼,后来想了想满秋狭会将尾金结给他,又开始开心起来。
很,两人被雪狼送到了灵树下。
宋有秋放在灵树下的芥子屋舍前,曲危弦不知何时醒来,正脸色苍白地站在灵树下,茫然看着天空的雪狼。
他身形太过孱弱,被雪狼落地时翅膀扇起的风一吹险些踉跄着摔倒,强行稳住身体后,他微微抬眸,眉心不知何时有了一抹血红的朱砂痣,衬着他面容更加病弱。
雪狼瞧见他,忙化为半人高的狼,颠颠跑了过来,冲他摇了摇尾巴。
曲危弦惨白着脸,抬起手摸了摸它的头,好一会才喃喃道:“你主人呢?”
雪狼看着他,一时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个主人。
好在曲危弦很回过神来,他咳了一声,又问:“重镜呢?”
雪狼仰头朝着灵树之上的三毒秘境嗷呜了一声,示意在上面。
曲危弦点头。
宋有秋也跑了过来,曲危弦可是相重镜特别叮嘱要照顾好的,他也可不能让人再丢了。
满秋狭上上下下看了看曲危弦,懒洋洋地问了句:“还难受吗?”
曲危弦犹豫了一下,才捂着眉心,似乎有些痛苦:“痛。”
满秋狭:“哪里?”
曲危弦一愣,一时说不上是眉
心凭空出现的朱砂痣疼,还是心口疼。
满秋狭不耐地“啧”了一声,抬起手握住曲危弦的手腕为他探脉,很就松开手,随口道:“没大碍,死不了,赶紧回去意宗吧,这里没你事了。”
曲危弦却摇摇头,眸光有种心若死灰的呆滞:“我要去帮重镜。”
虽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逃出来的,但曲危弦却还记得那个占据了宿蚕声身躯的人说要杀了相重镜,他不能放着不管。
“帮什么?”满秋狭毫不客气,“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帮得了他什么,不去添乱就够谢天谢地了。”
曲危弦脸色一白。
宋有秋看不过去,轻轻扯了扯满秋狭的袖子:“大人,他……再怎么说也是去意宗宗主。”
满秋狭瞪了他一眼,宋有秋立刻闭嘴。
要不是因为相重镜,满秋狭才不会和曲危弦浪费那么多口舌,见话都说得这么难听了,曲危弦还是没有想走的打算,满秋狭也有些烦躁。
曲危弦轻轻睁开眸子,原本灰白色的瞳仁倏地变成猩红,但两人却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入魔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