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相重镜淡淡打断他的话。
晋楚龄神色一僵。
他自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你不能。
晋楚龄死死咬着牙:“我能。”
“哦。”相重镜像是看说大话的孩子,眸里全是怜悯和不屑,“那我等着你。”
晋楚龄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恐惧,他步上前想要去抓住相重镜,地上却生长出如爪子似的东西一把将他的四肢困住,再也不能上前半步。
晋楚龄还在挣扎着上前,根本没想着去解法阵。
哪怕他不承认,但内心深处也明白,相重镜布下的阵法他一时半刻根本解不开。
晋楚龄近乎魔怔似的看着相重镜,似乎像是哀求,但脸上却全是阴鸷之色:“我连上古的阵法都能破解开,我用阵法让当年欺辱我的人魂飞魄散,我……我什么阵法都能解开,当年你也曾称赞过我的,相哥哥,重镜……相重镜!”
相重镜古井无波地看着他,直到晋楚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他终于轻声道。
“好吧,你的确能解开。”
终于得到相重镜的认可,晋楚龄眸底终于燃起希望。
“可你需要时间。”相重镜淡淡道,“这个阵法是我特意为你做的,若预估没错,六十年时间你可以解开。”
晋楚龄浑身一僵。
相重镜轻轻走上前,抬起手掐住晋楚龄的下巴,倨傲地对上他的视线,衬着面容更加美艳。
“六十年时间,不多不少。”相重镜眯着眼睛,温声道,“刚好和我困在定魂棺那些年相抵。”
“这六十年来,你要时时刻刻去钻研阵法,耗费所有心神、耐性,可能得到的还是失败。”
而晋楚龄最接受不了的,便是在阵法上的失败。
相重镜笑着道:“晋楚龄,你说公平吧。”
晋楚龄怔怔看他,终于明白相重镜为何要同他比阵法了。
他挣扎着想要扑向相重镜,却被那阵法的爪子死死困在原地,只能惊恐地看着面前绝美的人:“相重镜——”
美艳的皮囊,歹毒的心肠。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相重镜是这种性子?
相重镜对他的恨意根本不放在心上。
自己受苦便是应当,以相同的法子报复回去便是歹毒。
这种人,自己当年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可怜吗?
相重镜轻笑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在终于离开阵法后,他偏头一笑:“我就在此啊。”
话音刚落,整个阵法白光大放。
光芒消失后,那原来地上入了三寸的法阵连带着晋楚龄这个人悉数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方才那副场景只是幻觉。
相重镜将地上一块小石子捡起来放到袖子里,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衫。
见识了相重镜将所有仇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顾从絮突然哆嗦了一下。
相重镜理好衣服后,眯着眼睛偏过头,言笑晏晏地对顾从絮道:“三更,现在能和我说说,为何方才我元婴上的禁制会突然解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