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模样,江鉴开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一甩手,把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甩开了。
女子收拾好金属线,看看没有人出现,她对江鉴开说:「可能你朋友已经走了,你的手受了伤,跟我来,我先帮你清洗下伤口。」
「答应她。」
沈默在旁边说,江鉴开对去陌生人家里有些抵触,原本想拒绝的,听了沈默的话,他只好同意了。
女子很细心,性格直爽,扶着他往前走,不时提醒他注意脚下,顺便把没公德心的人大骂了一顿。
她的家很就到了,是一栋带围墙的两层旧楼,她把金属线往门口一丢,掏出钥匙开门。
随着嘎啦啦的响声,大门被推开了,江鉴开随她进去,嗅到了一股只有老房子才有的气味。
对面陈旧的挂钟发出单调的声音,以住家来看,客厅偏大了,他试探问:「这里是不是还做什么买卖啊?」
「咦,你怎么知道的?」
「一种感觉,」江鉴开嗅嗅鼻子,说:「好像有种怀旧的气味。」
「你真厉害,这里以前是住家兼照相馆,是我父母开的,我母亲过世后,我父亲又一个人坚持了几年,直到半年前他过世,这么大的房子放着太可惜,我就回来住了。」
她带江鉴开进了客厅,让江鉴开坐下,跑去里屋取药箱。
沈默站在客厅当环视,墙上挂满了相框,各种类型的都有,桌上也摆放着照片,看起来都是当初客人照的,年代久远,照片都褪色了,只留下了时代的记忆。
江鉴开低声问:「为什么要来人家家?」
「她挺漂亮的。」沈默答非所问。
「……」
「我还以为你喜欢和漂亮女人聊天。」
「再漂亮有什么用,我又看不到。」
「喔?如果看得到,你就会主动跟来了?」
危险的气息传达过来,江鉴开心想教官也太可恶了,他在故意挖坑给自己跳啊。
反正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对,江鉴开索性反问:「你怀疑她与拉金属线人是一伙的,所以才故意隐身做调查的对吧?」
「啊,方糖,你变聪明了,作为你的教官,我真是无比欣慰,这样我又可以对外炫耀说——看,这个连死灵都恐惧的人是我带出来的。」
「……」
教官又开始自我放飞了,江鉴开都习惯了,飞吧飞吧,只要到时候记得飞回来就好。
江鉴开刚想完,就听他又说:「再说了,让美女帮忙包扎多幸运啊,反正我要用灵术帮忙,你又不让。」
即使看不到,江鉴开也能感觉得出沈默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悻悻的,说不定还气鼓鼓的。
他哑然失笑。
「我可以把这视为是吃醋吗?」
「吃醋?呵,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迷恋我……」
如果不是来回踱步的声音踏得太狠,江鉴开觉得他这话更有说服力。
女子拿来药和纱布,问:「你在讲电话?」
「是啊,打给我朋友问他为什么丢下我自个儿走了,他说被经过的小鸟丢了鸟粪在头上,没办法。」
对面传来嘶气声,女子也笑了,坐到江鉴开旁边帮他的伤口消毒,说:「这确实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