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语凉:“朕在,朕好了许多了。岚岚你呢,有没有哪里疼?”
“没有。”
“朕再给你个机会,你重说一次?”
“……”
“有一点。”
那么久,他总算是学会了他教的“有一点”。
然而宴语凉知道,庄青瞿说没有就是有,他说有一点就是很疼了。他默默的要心疼死,又往他身边挪了挪,岚王凉冰冰的发丝蹭着他的手背。
“哪里疼,朕给你揉揉好不好。”
岚王默默拿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腹,宴语凉轻轻给他揉着。
大半夜里,烛火的光安静又温柔。
岚王身上香香的。
庄青瞿喜欢熏衣服,宫内宫外人尽皆知。
大夏因他甚至有了一个成语叫“岚过余香”。一个成日一本正经的男人,私底下却各种细腻的小心思,是真的……很可爱。
宴语凉有点羞愧于他自己的糙。
岚王那么精致一个人,成?天对着他这种不拘小节胡乱过的,可不就是经常要气死吗。
是不是其实,一直都不够?
他对岚岚,是不是一直都不够?是不是还要对他更好,更好的多。
……
岚王睡不着。
虽喝了药,还?是有些?疼痛辗转,也流了很多汗。
他倔强地挺了一会儿,又莫名陷入那种半梦半醒、什么真心话都敢说的絮叨状态。平常那个克制的世家公子不见了,真实?的小可怜庄青瞿撒娇地抱着皇帝,说他腹疼得难忍,央皇帝唱歌哄他。
前所未有的怪要求。
宴语凉纵给他唱。锦裕帝唱的不算惊艳,倒也算不上五音不全。岚王听完了还?是疼,抱紧皇帝蹭了蹭,哼哼唧唧开始跟他说以前的事。
宴语凉:“青卿。”
“你病了的,神志不清,好好想一想要不要说?”
“朕以前答应过你,不可趁人之危。”
可岚王早已委委屈屈的不正常,又哪能听得进去。
他从宣明三十一年他们第一次相遇开?始说。说二皇子第一次瞧他时眼睛都是直的,第二次见他就借故抱他还?摸他的小手。
说二皇子就是喜欢他,一见钟情、色令智昏、缠着不放。
宴语凉哭笑不得:“好好好。”就算他再怎么样,对一个十岁的小不点团子又要如何?色令智昏?
岚王不高兴了,踢他:“你就是看着我就走不动路!”
随即,便是各种他当年缠着他不放的小故事。
庄青瞿记得的很多事,远比宴语凉梦里能想起来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