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王:“很酸。”
宴语凉:“酸你还吃?”
岚王不理他,将剩的几只暖橘都给吃完。
宴语凉:有些人成天驴朕、与朕斗智斗勇,但朕亲手剥的橘子,他酸死也舍不得丢。
手上却殷勤:“这都嫌酸,青卿是有多嗜甜?怨不得青梅茶你也不爱喝。来来,吃块豆沙甜糕就不酸了,看朕捏的小鸭是不是越来越像了?”
像个鬼,鬼都认不出那是小鸭。
岚王吃豆沙糕,微微眯着狭长凤目优雅像一幅画儿一般。
皇帝那边就不怎么优雅了。
从青梅茶里捞酸梅,顽皮地扔到天上再叼回来。一边吃一边玩。
岚王余光觑他。
宴语凉:“青梅多好吃!所谓‘紫蕨行看采,青梅旋摘尝’,又所谓‘青梅煮酒斗时新’,梅子从来是风雅名士所爱。”
“青卿就只喜甜糕与唐鹤子。朕都没嫌弃你,你还好意思嫌弃朕。”
岚王的指尖硬了。忍。
无论是甜腻腻的糕点还是画风小情小趣的唐鹤子,确都不登大雅之堂。
庄青瞿从小家里什么都不缺,古玩字画御用仙品皆是琳琅满目许多比宫里还好。奈何他偏偏不喜欢。
喜欢的东西就那两三样,都十分古怪。
他也嫌弃自己,为何看上这些。
一如眼前这人。
多少人劝他。少主您要什么样的,比他好看比他乖巧,多少美人翘首昂盼您去临幸。
“那就给我找出一个比他聪明、比他会算、比他决绝、比他有趣,能叫我成日里鸡飞狗跳、辗转反侧,恨自己自作自受,遇着以后一辈子都无法好过的人。”
“……”
属下闻言震惊又迷惑,像看什么疯子。
“本王就喜欢那样的,别的不要。”
而此刻,“那样的”一个狗皇帝正在身边笑得毫无防备,又或者至少是“看起来毫无防备”,还敢出言嘲讽他。
庄青瞿看着他,默默磨牙又移不开眼。
……
用完早茶,自是又要开始一天的工作,勤政的人生难免枯燥。
今冬最后一场雪下来了,落得腊梅枝头沉甸甸的。两人窗边各拿起奏章。
岚王:“阿昭你做什么。”
宴语凉:“干活啊。”
岚王:“干活就好好干。”
宴语凉:“就不。”
茶榻就那么点大,他却非要跟岚王挤在同一侧,勾人家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