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外的露天喷泉广场上,几乎所有学生都聚集在了其中,不少oga更是不得不被搀扶着用湿毛巾捂住了口鼻,尽可能避开信息素的影响。
而alpha们则明显地有种呼吸不畅的压迫感,连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尽管如此,指挥系的一行人还是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着。
“真的没找到吗?”
“哪儿也没看见,没人把年年带出来?”
“可是那怎么会突然消失?年年还是一只人鱼!”
泰伦斯忍不住懊恼地环视一周,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厉渊带过来的那只小人鱼的身影。
厉渊走之前亲自把小家伙交过来的,可是如今他们却把年年那只小人鱼弄丢了!
“会不会是还在里面?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
塞尔福蹙眉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只是完全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会,我把周围都看过了一边,沙发下也没有,就是不见了,似乎是当时大家都在寻找信息素来源的时候,就突然不见了。”
泰伦斯摇着头否定了这个猜测,心情却愈发焦虑起来。
现场状况虽然在引导下还算秩序井然,但是年年那么一只小人鱼,万一被谁趁乱抱走了也是很严重的事情。
“而且学神他……好像也没有出来,这个分化期的alpha,会是他吗?”
旁边人群人带着眼镜的萨科扶了扶镜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空气里仍然能够感觉得到的信息素气息。
尽管离开礼堂来到露天广场后这种压迫感瞬间减轻了不少,但是这种呼吸到鼻翼里灼烧的危险滋味仍然极为可怖。
完全不敢想象信息素爆发的中心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对于萨科的这个疑问,在场所有人神色里都有些不确信。
但目前来看,的确有可能极了……
“等等,大家在指挥系看见过一位学生吗?带着黑框眼镜,皮肤很白,个子唔……差不多到我肩膀下面,但是长得非常漂亮。”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诺娜却忍不住询问了起来。
无论如何不能确信自己看见的究竟是不是幻觉。
“皮肤很白,个子不高,长得很漂亮,还是我们指挥系的?”
塞西尔古怪地反问了一声。
“你确定这是我们指挥系的?不是隔壁艺术系的oga吗?”
诺娜本身在alpha里面身高就不算高,而只到诺娜肩膀那里的,怎么看也都不可能是成年alpha。
毕竟指挥系早就是众所周知的和尚庙了,似乎建系以来就没有出现过oga。
“是啊……指挥系要是有这样的,我也不必单身到现在了,aa恋我都可以。”
萨科叹息了一声,勉强开了个玩笑,尽管现场并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可是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穿着指挥系的制服,而且就在大家朝外跑的时候,那个人却往里面跑了。”
诺娜越是回忆,越觉得疑点众多。
当时疏散之际,所有人都依次朝着出口排队离开,偏偏那个陌生的少年却是向着礼堂深处奔跑了过去,仿佛在焦急地找人一样。
“诺娜,或许你只是被信息素影响了?这种程度的信息素,对于我们这些alpha而言,的确能够产生致幻效果了。”
塞尔福摇了摇头,明显无法理解或者是相信诺娜描述的存在。
“回去查一查档案不就知道了?真的那么漂亮的话,应该很容易找到。”
一旁有人试着提出了建议,倒是极为可行的方案。
诺娜神色不解地看向了依旧灯火通明却依然寂静无声的礼堂。
因为自己太想找到年年那只小人鱼,所以才会产生这种错觉么?
“不过应该也不用太担心,学校内部一向没有外人能够混进来,所有学生也几乎都认识年年那只鱼的存在,大概等混乱结束了会有见到年年的人来找?”
塞尔福叹了口气,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太可怕了,今年这一切简直跟戏剧一样,我帽子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本来跟礼服一套特地请的穆尼尔大师做的。”
泰伦斯挠了挠后脑勺,也有些难得的苦恼。
“你的帽子?”
诺娜的目光停留在了泰伦斯身上的礼服上,银灰色的礼服的确剪裁得完美极了,将alpha的身材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只是布料有点眼熟……
当时幻觉里的那个少年,似乎就在戴帽子?
“泰伦斯,你的帽子是不是帽檐上还有枚金色的徽章?”
诺娜突然严肃地问了一句,瞬间让泰伦斯吓了一跳。
“啊……对,对的,诺娜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毫不犹豫地转身看了一眼礼堂深处,这一刻的诺娜无论如何也有些拿捏不准了。
如果真的是泰伦斯的帽子,那自己看见的就不应该是幻觉才对……
“alpha的分化期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真的是学神的话,发展成这样的动静我也不奇怪了。”
塞尔福顺着诺娜的目光同样看了一眼礼堂,语气的担忧几乎是显而易见的存在。
准alpha的分化期,攻击性和危险性几乎都会到达一个巅峰般的存在。
甚至会本能地对自身周围全部alpha同类产生驱逐的领域意识,但与此同时,也会表现出对oga信息素抚慰更加强烈的需求。
“但也没有oga这种情况下还敢进去给予信息素安抚吧,大概会被撕成碎片?光是闻到气息,大部分普通的oga都已经在颤抖了。”
萨科看了一眼周围不少准备离开的oga,几乎满脸都写着恐惧,对于这种危险本能地产生了逃跑的冲动。
“以厉渊那家伙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接受依靠一个oga度过分化期的。何况我觉得他可以。”
泰伦斯对自己这位好友的性格却极为笃定,尽管说出来的话对厉渊充满了信任,但语气里还是泄露出了一丝不确信。
恰恰是因为厉渊的精神力实在太强了,分化期这种罕见的剧烈波动反而会面临更为糟糕的反噬。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旁听着这一切的诺娜,眼前却再度浮现出了那个陌生却又漂亮到了不可思议地步的少年。
如果说分化期的alpha究竟有多危险……
大概裴年这只刚刚变成人的鱼此刻感受得最为深刻了。
软乎乎的呼气声在寂静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动人。
分化期中的alpha如同确认猎物一般轻轻嗅着脖颈气息的举动,莫名地带上了几分压迫感。
裴年向来白皙的肤色都被烫的微微泛红,几乎被嗅到哪里,哪里就泛出了一片极为漂亮的樱花色。
偏偏带着点湿漉漉味道的一声“哥哥”,夹杂在有些软绵绵的呼吸声里,莫名浸染了几分说不出的委屈。
就像是从来没被欺负得这么疼一样。
裴年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到底能不能被眼前的厉渊理解或者是听见。
然而被厉渊这样抵在脖颈间一点点地确认气息,实在是不自觉地让自己窘迫极了。
虽然只是闻了闻脖子,但危险得就像是下一秒就会被吃掉一样。
alpha的身体修长而又结实,尤其是此刻扣在自己后腰上的手掌,几乎能隔着衣服感受到指腹上的老茧。
然而比起曾经被厉渊抱着挠痒痒那种玩笑般的举动,这一刻带给裴年的,却是一种微妙不同的感觉。
自己、自己有点后悔了……
qwq
小系统说得对,这会分化期的厉渊是真的不对劲,根本不是自己能处理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