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难受,还是什么？”

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家人鱼的下颔，手感柔软细腻得跟糯米团子似的，不自觉地让人有一点上瘾。

“e……”

而裴年死死抿着嘴摇了摇头,伸手就环住了厉渊的脖颈,一下子从掌心里逃了出来,抗拒性十足地看了看身后的光屏。

就算张嘴，也才不要被别人看见！

被裴年依偎在脖颈间埋着头不肯出来了，厉渊也只能无奈地抱着了小家伙的后腰，有些歉意地看向了对面的光屏。

“抱歉,米切尔主席，年年好像出了点情况,后续的事情日后再跟您交代可以吗？”

“没关系没关系，赶紧看看怎么了吧，还是小家伙重要，说话其实也不是很关键的！”

米切尔主席看着这一幕,连忙摆手让厉渊去处理了。

毕竟怎么看,怎么觉得先前那面纸团里包着的,像是颗牙齿？

只不过,切断通讯前，米切尔主席旁边的小孙子莱莱看着裴年这只鱼躲在厉渊怀里,眼睛里的渴望和新奇的小星星简直都快要溢出来了。

真的跟动画里的小人鱼一模一样，而且还会趴在人怀里撒娇！！

“现在还不肯出来？”

光屏熄灭后,厉渊用手指理了理裴年这只鱼披散在自己臂弯里长发，感觉似乎有机会得带着裴年去剪个头了。

头发越来越长,走起路来又磕磕绊绊的,指不定哪天就被绊倒了。

“e……”

而厉渊这家伙怀里暖烘烘的,尤其是闻着鼻端那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裴年就突然有点懒洋洋地不想出来了。

最好是一直这么被抱着，就跟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样，莫名其妙地就让鱼犯困了，很安心地就能睡着到天亮！

心里这么想着，裴年下意识地就又揪着厉渊衬衫的衣摆挤了挤，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不愿意出来了。

“困了马上回去睡觉，现在先张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拿怀里这只鱼实在没办法，厉渊只能低头催了催这只鱼，甚至用手指微微戳了一下小家伙软乎乎的腮帮子。

“a!”

这一戳瞬间让闭着眼睛的裴年惊叫了一声，捂着脸颊就不可置信地瞪了厉渊一眼。

这、这家伙怎么乱戳鱼啊啊！？有没有点公德心！

“脸也胖乎乎的。”

厉渊轻笑了一声，回忆着刚刚戳了一下的手感，下意识感叹了一声。

软绵绵的一戳手指就陷了进去，勾着人多揉几下的那种奇妙触感。

也不知道以后长大了，是不是也还是这么一副婴儿肥的样子，看着就有点好欺负的样子，总觉得很难放心让这小家伙一个人呆着。

海里其他的人鱼，也都是这样的吗？

还是只有自己的这只是这么软绵绵的。

“……！”

裴年捂着腮帮子，愤懑地瞪大了双眼，银蓝色的眼睛本来就圆乎乎的，这么一睁开显得眼睛就更大了。

戳鱼的脸就算了，怎么还这样羞辱鱼？？

自己到底哪儿胖了，奥古斯还说自己太瘦呢。

“不肯运动，还吃那么多，肯定会胖点，嗯？”

眼看着小家伙精神状态不错，厉渊原本担忧的心情倒是恢复了几分。

似乎不是受了什么伤或者是出了其他什么事情。

那抿着嘴不肯说话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还有那张面纸里包着的白色小碎块……

“……明明不胖！才布药游泳！”

裴年原本忍了半天，没想到厉渊这家伙还变本加厉地故意怼自己，努力地开始组织语言试图用最少的字来表达自己最深沉的情感。

当然，依然得揪着厉渊这家伙的衣领，让他知道鱼是不好欺负的！

于是，当裴年甩着尾巴一股脑儿地扑过来，趴在厉渊跟前一字一顿努力解释反驳强调的时候，一下子让厉渊顺利地看清了嘴里的情况。

怎么感觉，牙齿好像少了一块？

“……牙齿掉了？”

根本没管裴年这只鱼到底说了些什么，厉渊皱着眉严肃地就捏着裴年的脸颊，这次就差逼着裴年乖乖“a”的张开嘴检查一番了。

“a……e！！！布要，布要捏了！”

裴年冷不丁被厉渊捏住了脸颊，还靠得这么近地盯着这自己嘴，瞬间意识到厉渊这家伙他分明就又是故意的啊啊啊艸！

可恶，溜了溜了，不跟这个家伙玩了！

只可惜在厉渊面前，就算裴年这只美人鱼已经比当初破壳的时候长大了一点，还是轻而易举地就被厉渊抱着腰重新按回了怀里。

“不许跑，这次不是开玩笑，牙怎么会突然掉下来一半？”

厉渊没多想地就把这只试图逃跑的鱼重新抓了回来，严肃地牵住裴年小了一圈的手，一起握住了掌心那枚包着牙齿的小纸团。

“……e”

被厉渊这么一凶，裴年眨巴了一下眼睛，本能地就有点生气和委屈。

干嘛这么凶鱼啊，鱼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呢，而且牙齿还莫名其妙地掉下来了一半。

如果说裴年这只人鱼最大的特点，那的确是神情生动得让人能一眼看清楚这只鱼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尤其是这会儿小小地呜咽了一声，还埋怨地看着人的样子，大概的确是很难让人心硬地生气起来。

“又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牙齿掉了不检查，是准备什么时候再看？”

厉渊跟裴年一人一鱼对视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先失笑地摇了摇头，牵着裴年的手掌就要把里面的面纸团拿出来。

“a，唔……”

裴年犹豫了一下，在厉渊的眼神下最终还是乖乖松开了手掌，任由厉渊把面纸团重新拿过去，一下子打开了。

呜呜好丢脸，为什么要被厉渊看见这种事情……

紧张地反抓住了厉渊的手掌，裴年也跟着一块儿盯向了这枚牙齿的“尸体”，凑到厉渊身旁软乎乎地不说话了。

所以，看也给你看了，到底怎么办赶紧说说话。

“这是虎牙？”

厉渊也不太确信地举起这枚钝三角的牙齿碎块看了一眼，奶白色的内侧还有个小黑点。

尽管厉渊从来没有长过蛀牙，但是看着里面这个小黑点，还是瞬间回想起体检时安丽斯说的那句话……

小家伙很可能有蛀牙了。

只是这么快就蛀到掉下来了一半？

“enen。”

裴年乖乖点了点头，终于承认了这是自己的虎牙，又有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厉渊。

“怎么掉下来的？睡觉的时候发现的吗？”

然而厉渊越看越觉得有些奇怪，碎的痕迹像是崩裂的不像是自然脱落的那种掉牙。

可是裴年这只鱼不是在自己床上睡午觉的吗，而且还有股橘子甜味……？

被厉渊问到了关键点，裴年卷了卷鱼尾巴，有点眼角耷拉莫名丢脸地a了一声。

“a是什么意思，说话。”

对于怀里这只明显有点逃避意思的鱼，厉渊罕见地有点无奈。

凶一点就会难过地看着你，眼睛睁大到莫名就跟在你说委屈一样。

不严肃点，就又总是想撒娇混日子，的确棘手得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恰糖了……”

裴年叹了口气，还是乖乖坦白了。

“糖？你哪儿来的糖？”

厉渊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倒是突然明白了这颗牙上面的糖果味儿是从哪里来的了。

可是不是已经戒糖了吗，自己这只鱼又是从家里哪儿扒拉出来了新的糖果？

“a……怎么办呐，牙掉了……”

裴年讨好地凑在厉渊跟前，低头默默地转移了话题，认真地讨论起了掉牙到底该怎么办。

呜呜呜，烦死了，这家伙干嘛老是追问一些无关的事情。

牙齿都已经掉了，现在不该赶紧解决补牙的事情么qaq

而厉渊看着裴年这只鱼难得这么乖巧地躲在怀里，连鱼尾巴都规规矩矩地摆好了没有乱翘了，顿时无奈地伸手轻轻掐了一下这只鱼的嘴角。

“a!”

“偷吃糖的时候倒是聪明，现在蛀牙了又知道来找人了。你们其他人鱼也会蛀牙，嗯？”

厉渊近乎纵容地轻轻责备了一句，心底也是好笑又心疼。

“掉的时候疼吗？有没有掉眼泪。”

“ennn，妹有……”

裴年这次认真摇头了起来，没想到厉渊居然也没发火，反而是担心起鱼有没有疼……这倒让裴年有点不好意思了。

鱼知道错了。

以后再也不偷偷吃一堆糖了呜呜。

奥古斯还说要慢慢吃的，结果一不小心就一口气都吃光光了。

“要是所有人鱼都跟你这样，到底在海里怎么活得下来的？”

厉渊举起了怀里这只鱼抱到了跟前，很认真地询问了一句。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