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抬手按住不安分的宿星寒,晏危楼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同时从乾坤戒倒出了一堆瓶瓶罐罐,这其每一瓶丹药,放到江湖上都是罕见的珍品。
如今却都七零八落倒了一地。
柔软的绿叶在地面上铺展,宿星寒一头如云黑发四散开来,几缕发丝划过锁骨,漆黑如墨的发丝与那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肤相映衬,有种异的美感。
他脸色苍白,一张脸冰雕雪砌一般,双瞳清湛,容色如画,恍如高居殿宇的神像,有种凡间难描的神性。
一眼看去,几乎让人以为看见了话本隐世的谪仙人。
然而,此时这位谪仙人却被推倒在地,衣衫半褪,露出细腻如瓷的肌肤,以及那密密麻麻尚在流血的伤口,伤口的形状像极了叶片,一道又一道交错的红痕遍布其上……
宿星寒微微仰着头,双唇微张,一双眸子无辜又无措地看向晏危楼。
清幽的月光洒落下来,他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之,仿佛在发光一般。
“……操!”
控制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晏危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伸手将眼前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遮住。
“不许撩拨我。”
“???”宿星寒迷惑地眨了眨眼睛,那长长的睫毛轻轻划过他的手心。
晏危楼手指一颤,正经严肃地警告了一句:“……不要太过分哦。”
想了想,他解下一条腰带,干脆将那双总是勾得他心痒痒的眼睛蒙了起来。
排除了外界干扰,晏危楼总算静下心来,在一堆散乱的瓶瓶罐罐找到了需要的那一瓶。
淡淡的药香在空气散发出来。
宿星寒被他这样接连严肃警告,迷惑有些小小的委屈,却乖乖地没有动弹,只是微微仰头“看”向他。
他整个人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身上衣衫被人一点一点解开的动作,紧接着,一根微凉的手指落在了他身上。
那淡淡的凉意向着全身蔓延。黑暗之,感官变得愈发敏锐,很,他周身那些伤口都一点一点泛起了密密的疼痛,疼痛又透出淡淡的麻痒,最后化作一片清凉。
晏危楼上完药,从乾坤戒取出一件自己的衣服,替他换上。
“接下来,明光不可以动哦。”
月色幽幽,玄衣青年微微低下头,几许发丝顺着他的脸侧擦落。
他的目光却始终注视在眼前这具美丽到不真实的肉体上,直看得那瓷白的肌肤之上都泛起了红晕,这才轻笑一声,一点一点将眼前的景色遮盖起来。
他的动作极为细致、认真,就像是拆开了一份包装好的礼物,又将之一丝不苟地重新包好,整个过程极为专注。
呼……
直到最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抹掉了额头渗出的几许汗珠。
晏危楼第一次发现,上药也是这样一件折磨人的事情。以前他自己受了伤,都是随意包扎一下就了事的。
宿星寒眼前重现光明。
他微仰起头来,喃喃道:“这就好了?”
……居然真的只有上药而已。
晏危楼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感觉他这语气似乎有些失望。
再看去时,宿星寒已然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