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也不出晏危楼的意料。
冰冷锋利的剑尖准确无误刺入心口,鲜血汩汩而出,赵重之身形一歪倒在地上,惊愕的双瞳这才倒映出那暗出手的刺客身影。
那是一个黑衣黑发、神色平静的少年。他一只手握在剑柄上,另一端的剑尖插在赵重之心口,直接将之钉在了地上。
一股极其锋锐的真气顺着剑尖在赵重之心脏乱蹿,不断破坏着他的血管经脉,让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你是谁?”他重重喘了一口气,“是谁派你来的?是为了阿正而来吗?”
晏危楼没有回答,猛然拔出长剑。
这就是一柄普通材质的铁剑,在乾坤戒不知储备了多少柄,由于他刚才灌注真气过多,刚刚拔出来,撤去真气,剑身便片片碎裂,落了一地。
“不,我想要的只有炼血宗而已。”随手丢下剑柄,晏危楼平静地回答了一句。
赵重之黯淡的双眼猛然爆出一阵强烈的光:“你要炼血宗!我可以给你,我可以把整个炼血宗都给你!”
“别杀我!我愿意主动臣服……我还可以帮你……帮你……”他艰难地喘着气,“对了,血丹!你知道血丹是什么吗?我愿意……”
“放弃挣扎吧,这些我都没兴趣。”
晏危楼摇了摇头,无动于衷。
心脏被真气破坏,赵重之目光开始涣散,嘴上更是开始胡言乱语:“不,你有兴趣的,我还知道很多秘辛,我很有用……别杀我,救救我!”
他在地上费力地挣扎着,像是被压在巨石下的虫子。语气也渐渐转为怨恨。
“为什么……我不甘心……”
他还要吞血丹,入天人,要率领炼血宗,蚕食东黎武林,将来与北斗争锋……他要纵横天下……
“……你是谁?你是谁?!”
“我好像没有为人答疑解惑,让人死而瞑目的义务。”晏危楼没有回答,反而皱了皱眉。
“——况且,这样的姿态,太难看了。”
他本以为这位前世隐忍多年,一朝席卷大半东黎武林,最终被悬天峰所杀的炼血宗主,好歹也算一位人物。便是死到临头,也该有尊严地坦然赴死。
只可惜,他似乎看错了。
“既入江湖,便该有被杀的觉悟。如此摇尾乞怜,不过徒增笑柄。”
手指轻弹,一缕火焰弹射而出。
宫室顿时恢复寂静。
随即,晏危楼一掌轰出,将那石质的大门彻底轰开,顿时石块飞溅,响声不绝。
瑟瑟发抖缩在一边的瞿方不解地望着他,不明白他又在发什么疯,却也不敢多问。
倒是萧无义,或许在他看来,只要比赵重之死的晚,自己就已经赚了。因此他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看着赵重之的尸体,他意地笑了两声,又好地看向晏危楼,非常自来熟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晏危楼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般回答:“日行一善。”
制造机会帮助别人趁乱逃走,拯救弱小无辜的正道少侠。可不就是日行一善吗?嗯,没毛病。
尽管那位弱小又无辜的正道少侠就是他自己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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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