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活像是一个蛊惑君王炼制长生不老药的奸佞之臣,瞿方兴奋地搓着手掌,甚至舔了舔嘴唇:“还要多谢宗主给我这个机会!宗主放心,定然不会让宗主失望的!”
……这可是难得的天人血脉啊!或许世上仅此一人。当世活着的天人,别说并无继承血脉的后裔,便是有,又有谁敢去招惹?萧无义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而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天人血脉,对瞿方这种人而言,更甚于绝世美人,倒也难怪他如此兴奋。
他说话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反而因激动有些飙高了音调。以萧无义几人的修为,隔着一段距离仍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放宽了心蹲在地上看晏危楼编东西的谢淇顿时一惊,一个屁股蹲儿坐了下去,骨头撞在地上,摔得他倒吸凉气。
只不过,见萧无义本人只是惊了一瞬,便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而晏危楼更是淡定至极,连手指头都不曾停顿一下,谢淇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是他太过大惊小怪了?
秉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他也硬生生挤出一个笑,云淡风轻般起身。
这时,那边又传来声音,略带几分沉吟。
“……另外两个也不能随便浪费了。好歹也是两个修行者,若是能利用起来,血液里蕴含的灵气比普通人可强多了。”
谢淇:“!!!”
刚刚小心翼翼从地上抬起屁股的谢淇一下子又坐倒在地上,某处骨头直接遭受了二度创伤。
他闷哼一声,眼满是惊恐。
……这就是魔道人吗?张口便是用人炼药,真的太凶残,太凶残了!
且不提谢淇在心如何腹诽,已经决定好了的赵重之也暂时忘记了被晏危楼激起的愤怒。他命令一出,地宫随时待命的人手便都行动了起来。
这巨大的地宫宛如机器运转起来,一条条地道有人穿梭来去,平日里关闭的几处宫室尽数打开。
瞿方也领着一些打下手的家伙走近地牢,目光像是挑拣药材一样在三人身上扫过。
突然间,他眼神一凝,上下扫视着晏危楼:“不对劲,这小子好像有些古怪。”
赵重之在旁边问:“哪里不对?”
犹豫了一会儿,瞿方才答道:“禀宗主,凭我的经验判断,他的体质应该有点特别……倒是一味上好的辅药。”
闻言,晏危楼冲他笑了笑,那张俊秀出的脸上丝毫没有即将被“下锅”的焦躁感,看向瞿方的眼光反倒有些异。
……他的体质的确有点特殊,否则前世也不会被阴魁门看重。这人“经验”的确不俗,至少一眼就能发现不对,这得是挑过多少次“药材”才能培养出来的?
“至于那边那个……就算了。”
挑挑拣拣的瞿方并没有注意晏危楼的眼神,只是目光移到谢淇身上时,嫌弃地撇了撇嘴。
“刚才没细看,现在一看,这不过是块废料。修为恐怕都是丹药堆起来的,血液里尽是丹药。真要一起炼了,说不得便会影响血丹质量。”
他这么一说,那些执行命令的人便也直接绕过了谢淇,分成两批去提晏危楼与萧无义。
被直接无视的谢淇一下子瘫软在地,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简直不知该愤怒还是该庆幸。
……这么说,暂时保住一条小命,不用担心被炼成丹药,还要感谢他太废喽?!
这可真是太真实了:)。
这处地宫修建在地底深处,面积极大,宫室众多。而防守最森严的便是最核心的炼血池。
随着炼血池所在的宫室被打开,上下左右的宫室也尽数有人进入。
布置阵法进行加热的,对药材进行过滤筛选的,萃取药液精华并转化的……就像是准备一道宴席一样,从洗菜切菜到烹饪,不同的人有着不同分工。
作为辅药,或者说前菜,晏危楼很就被七八个人押进了其一间宫室。甫一踏入其,空气立刻有无形的热浪层层叠叠而来,仿佛位于火山口之上,那熏人的热气近乎凝结成雾,扑面而来时几乎将人烘化。
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