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有些心虚地微微低下头,睫毛飞颤动着,看在晏危楼眼就变成了担忧:“若是出去还在同一个地方,恐怕他们早已布下了天罗地。”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晏危楼微微沉吟,却是联想到了自身的处境。
皇宫之那一晚,他原本只打算在一边看戏,或是悄悄推波助澜一番,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却意外卷入瀚海令的争夺之,还被传送到此地。
若是离开秘境后出现在防卫严密的皇帝寝宫,且不说是否能够闯出皇宫,即便闯了出去,如今盛京也多半有天人坐镇,那时他恐怕是插翅也难逃吧?
更何况,上次抢夺瀚海令之时,他可是大摇大摆的,从头到尾不曾遮掩相貌,如今通缉令说不定早就传遍了大雍上下。一旦暴露还真是寸步难行。
不过是一瞬间,诸多念头便在脑海闪过,晏危楼不由喃喃一声:“看来该早做准备,以策万全。”
宿星寒神色稍霁。
他一脸正色,语气认真,看上去全无半点私心:“不错,外界福祸难测,多费些时间准备周全再离开,才是正理。”
“什么离不离的,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响起来,“两位难道这就要走了吗?”
换了一身衣服的楚无双远远走过来,听见只言片语,还以为两人这是想要离开青阳府城去往他地,便抬高声音问了一声。
此时他们脚下是一条横穿花园的小径,间没有其他岔路,因此三人就这样迎面撞到了一起。
楚无双一脸热情地挽留道:“别急着走啊,咱们青阳府城热闹多着呢,二位还没好好看过,就这么离开多可惜。”
一边说着,他大大咧咧地伸出手,就要拍上晏危楼肩膀。
晏危楼下意识闪避开来,还顺口接了一句:“不走不行,我二人结伴离家远游,如今已是耽误了太久,再不回去,恐怕家人要担心了。”
宿星寒应了一声:“最多再停留一两日。”
见两人神色坚定,语气再无转圜余地,显然去意已决,楚无双一脸无奈:
“想不到你们这么就要走,那几个老头还在筹划着慢慢将战事收尾,过段时间论功行赏,一并感谢你们呢!”
“得知这个消息,恐怕给你们的谢礼也要提前准备了,想来够老头子们伤脑筋的!”
他嬉笑着挤眉弄眼,一脸贼兮兮地说道:
“不如我去建议他们直接把府库打开,你们想要些什么,尽管进去拿便是了。到时候咱们三七分,如何?”
两人听得一阵无语。
见他神情得意,一脸期盼之色,好像自己出了个好主意似的,更是明白了这家伙之所以那么不招人待见的缘故。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方才便听人说了这人的身份。别看楚无双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已经去世的府主齐礼的亲外甥。
因为幼年父母亡故,他早早被抱养到无儿无女的齐府主膝下,与之情同父子,更有师徒之实,身份相当于少府主。
结果这家伙此刻却想伙同两人一起搬空城主府的宝库,自己挖自家的墙角,这是在想什么呢?
两人自然不可能答应这种荒谬的提议,晏危楼更是连连摆手:“不用了。真要感谢的话,给些灵石就是了,正好手头有些紧。”
虽说在这城主府便可直接启动瀚海令回归神州浩土,但考虑到以后或许还有可能进入此界,现在直接在城主府玩一出大变活人的戏码,或许就会为未来平添不少麻烦。
两人还是决定谨慎一些,用灵石或妖魂来充当能量,到远离府城的荒野再回归。
楚无双一脸失望:“那好吧。这两天我便带你们转一转这青阳府城。”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了。确切地说,是楚无双一个人有说有笑,晏危楼为表示礼貌,营业性假笑,宿星寒则从始至终面无表情,极为冷淡,丝毫不给面子。
他看向楚无双的目光都透出嫌弃,犹如在看一个1000瓦的大灯泡。
偏偏这人却没有丝毫自觉,目光扫过宿星寒冷淡的脸,还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啧,宿兄啊,战事顺遂,又有美景在前,知己好友在侧,这小日子如此愉,你何必成日冷着脸呢!当懂得及时行乐,享受人生啊!”
他一副循循善诱的口吻,原本只是调笑一句,活跃活跃气氛,根本不指望宿星寒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