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渺一言一行间都透出不经意的诱惑,哪怕心怨恨她的雍帝也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她低低的声音像是小勾子挠在人心上。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谢云渺低下头去,一句一句道,“交出瀚海令!”
“嗬嗬……”在众人目光注视下,雍帝喉咙里溢出两声古怪的笑,“瀚海令,朕当然有。”
不知道是不是有恃无恐,这时的他反而镇定下来,慢条斯理说道:
“当年大幽覆灭,太祖第一个攻入京城,曾经抢下一枚瀚海令,只可惜钻研多年依旧不得其门而入,此后便世世代代流传下来,保存在每任帝王手。”
随着雍帝的叙述,殿内越发寂静,只能听见不少人急促的呼吸声。
说着,他手掌一翻,一枚黑金为底的古朴令牌便出现在他手心。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姬慕月好开口,算是最冷静的一个:“这就是瀚海令?”
雍帝点点头:“这就是瀚海令。”
他话音刚落,谢云渺已经迫不及待上前,袖匹练一卷,便将那古朴的令牌向自己卷过去。
——以她入道巅峰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令牌材质的确非同凡响,不似作假。
然而,就在下一刻,伴随着一声由远及近的长啸,一道影子猛然从窗外飞扑而下,一道无与伦比的掌力,以一种无与伦比的速度轰向了她。
一触即分。
之前便经历过一番大战的谢云渺,直接被轰飞了出去。半空的瀚海令也被来人抓在了手。这是一个一身劲装、相貌普通的年人。
而就在两人交手前一刻,所有注意力都集在瀚海令之上时,雍帝好似早有所料,不知触动了什么阵法机关,地面骤然一陷,他整个人便像是皮球一样滚落了下去。
“别想跑!”
一直盯着他的姬慕月几乎是下意识扑了进去,两人消失在黑漆漆的洞口。
——宫殿的诸人却顾不得这些了,所有目光都汇聚在瀚海令之上。
拖着重伤之躯的那名大太监也很赶到,随同那个不知名的年人,很与谢天渺等人缠斗在一起。
“……居然是翰海令?”
一直在暗看戏的晏危楼也有些坐不住了,之前才听人提起过这东西,现在居然就见到实物了?
最重要的是,刚才那枚令牌在半空移动时,他隐约见到上面的字迹——那是他熟悉的方块字。
“这可真是……”
唇角微微扬起,晏危楼双眸之突然露出兴奋之色:“难得拼命一回啊……”
在他玄之又玄的心湖深处,一枚微弱的、残破的,蒙上了淡淡污秽的种子蓦然间绽放开来,散发出淡淡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