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宁当时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药剂又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抑制成分失效,随月生体内的雌性激素随之飙升,导致他人生第一次和其余的oga共情,浑身上下都开始弥漫着母性光辉。
不过这话他是没胆子跟随月生说的。
但另一句可以。
“你不担心?”今天这么沉着冷静,不像随月生的风格啊。
“嗯?”随月生有些不解,反应过来后有些无语,“我过两天就回来了,就这么几天时间,陶风澈又每天都要来研究院实习,出不了什么差错。再说了,还有陶家的保镖跟着他呢。”
“荆院长,保护欲太强了啊,是不是单身太久了?”他打了个哈欠,甚至还有闲心调侃荆宁两句,看上去是真的完全不着急。
荆宁:“……”
到底是谁保护欲太强?
你看看自己之前干的事,现在居然也好意思在这里开嘲讽?
他深呼吸三次,努力克制住自己讥讽回去的冲动,最终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行,可以,没问题,你开心就好。”
下一秒,他立刻挂断了电话,没给随月生再说话的机会。
···
陶风澈刚一上车,便升起了挡板。他今天从研究院出来的时间有点晚,果不其然撞上了静浦的晚高峰。
即便是将近八位数的豪车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特权,加长防弹的迈巴赫委委屈屈地堵在了水泄不通的高架桥上,车内回荡着轻柔的古典乐,陶风澈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景,陷入了沉思。
他实在是没想到,陶家居然会在楚殷去世之后放弃这么大的一条产业链——这完全就不像是陶知行会做出来的事。
多年的耳濡目染下,陶风澈对自己的父亲极为了解。陶知行是个非常纯粹的商人,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他是绝对的利益至上主义者,大多数时候,陶知行理智得近乎不近人情。
陶风澈对人工信息素不甚了解,但光是听荆宁的描述他也能猜到其巨大的经济潜力,陶家绝对从狠赚了一笔。
虽然楚殷是陶知行的发小,但他实在是想象不出父亲为了对方放弃一块巨大蛋糕的样子。
尤其是在这块蛋糕只属于陶家的情况下。
……不过这么说来,他大概明白那次书房里的争执是怎么一回事了。
陶风澈这么想着,漫不经心地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的那一丝凌厉。
人工信息素可以说是楚殷死亡的催化剂,它带走了赵嘉阳此生唯一的挚爱。叔叔对婶婶的离去无可奈何,便想将这个罪魁祸首从世界上完全抹去,但陶知行却不愿意为此放弃巨额利益。
于是情同手足的发小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不过到了最后,陶知行还是选择了屈服。
或许是婶婶的死亡给他敲响了警钟?亦或是叔叔愤怒的情绪让他想起了自己逝去的妻子?
联想到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陶风澈的心实在是有些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心忽然产生了一个堪称诡异的念头——看来老头子也没那么冷血啊。
下一秒,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用力之大甚至连嗓子眼都感觉到了疼痛。
……大抵是在天上的老头子终于忍不住出手收拾他这个妄议长辈的不孝子了。
陶风澈从来都不是迷信的人,但这个喷嚏产生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他有些悻悻然地揉了揉鼻子,掏出手机准备给徐松发条信息,临到头了却又忽然改了主意。
这事绝对不能让徐松知道。自从陶风澈八岁那年险些被人拐走之后,徐松简直就在他的安保问题上罹患了严重的tsd,若是知道了他的计划,绝对会极力反对他以身涉险的行为。拉上随月生一起劝阻都还是轻的,指不定还会将他反锁在家里,再派上几个贴身保镖,即使他上厕所也坚定不移地跟在身后……
陶风澈打了个寒颤,转而将信息发给了汪源。
【陶风澈】:[你最近有空的话,帮我查一个人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