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风澈他们班的班长是个女性oga,对江景云抱有一种狂热的迷恋。不但将社交软件上的id改成了二人的名字缩写,就连朋友圈背景都换成了江景云的照片。陶风澈有天晚上回信息的时候一不小心点进去,乍一看还以为她跟江景云订婚了。
……毕竟最近真的很流行把恋爱对象的照片放在朋友圈的背景上宣誓主权。
不过陶风澈并不打算和解玉书分享这个乌龙,也没想明白江景云跟随月生有什么关系,只嗯了一声,示意对方继续。
“昨天有人撞见他跟一个beta在外面约会,先是共进晚餐,饭后又去逛了街,行为举止看上去挺亲密的。偶遇他们的人是个oga,偷偷拍了几张照片发在了社交站。”
“江景云人气很高,照片出来之后,不少beta和oga的心碎了一地,你一言我一语地就把这条动态刷上了热搜。我在娱乐圈工作,对这一块会比较关注,看到之后就点进去了。”
“我当时看到动态的时候,评论区有人扒出了那个beta的名字——‘随月生’,但这条评论很就被删除了,我也是赶了巧,也不知道是不是重名。”
“随月生”这三个字,从姓氏到名字都比较少见,重名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有。没听说过随月生跟江景云还有什么交情啊?陶风澈心道。
近来是多事之秋,陶风澈的防备心也高了不少,对解玉书所说的话并未照单全收,而是半信半疑道:“可以把动态给我看一眼吗?”
一直沉默旁听的赵嘉阳摸了摸下巴,突然插嘴:“如果真的是他跟江景云扯上了关系,那条动态应该已经被删了。小解,你当时看到了有截图吗?”
解玉书瞬间便感到了一阵为难。他被赵嘉阳包养,换言之就是赵嘉阳的所有物。oga虽然人数相对较少,但对于上层阶级来说,从来都不是个稀罕物件。两人之间身份悬殊,除了他以外,赵嘉阳还可以有很多oga,但他的手机里面若是敢存其他alha的照片,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可此时如果拿不出来照片,那就是他在搬弄是非了。
解玉书只是性格相对来说有些傻白甜,可并不蠢。
他思维飞速运转,突然灵机一动,打开社交软件,在一个聊天窗口里翻了翻,然后把手机递给了陶风澈,“我当时看过就算了,也没存,但我有一个beta助理很喜欢他,昨天刚好在工作群里跟其他人说了一下这件事,陶少您自己看吧。”
陶风澈接过手机,定睛一看。
浅灰色的头发,灰蓝色眸子,再配上那张跟东方人长相迥异的脸……除了他的神仙哥哥随月生本人,还能是谁?!
他的脑内几乎瞬间就浮现了自己昨天一整天的日程安排——早上去练武场打拳,下午在靶场练枪,傍晚跟徐松确认随月生这一天又没回来之后,打开游戏排位三连跪,气得不行,干脆上床睡觉去了。
结果随月生在这个时间段里,其实是在跟年轻有为的alha吃饭逛街?
陶风澈陷入了沉默之。
杳无音信的十年后,随月生突然出现,一出现就接过了陶知行的权柄,却又对陶风澈不闻不问,后者本来就感觉一阵委屈,怀疑对方的心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朋友。这些天以来,随月生一直没有回过陶家,他心的委屈便逐渐进化成了郁闷,但内心深处还是不自觉地在给随月生找理由,想着他刚刚接手生意,可能是有什么正事要忙……
结果对方身为陶家新一代的掌权者,自己新鲜出炉的监护人,家也不回,公司也不去,竟然是跑去跟江景云约会了!
数不清的oga都做着攀上江景云后嫁入豪门的美梦,陶家的生意做得再大,到底也还是比不过政客。
陶风澈的心底出现了一个声音,很微弱,说着随月生绝对不会是这种人,可他之前,也一直以为随月生是不会对他不理不睬的。
可随月生偏偏就是这么做了。
十年未见,光阴荏苒,陶风澈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在这一刻认清了事实——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了解随月生,了解这位“他人生的第一个朋友”。
如今陶氏群龙无首,如果随月生想以陶氏,或者说陶家暗地里的生意为筹码,从而搭上江家这艘大船,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陶风澈见过很多很多这样子的oga,靠着自身的美貌或是继承的财富作为一段婚姻的交换品,他们是天生的菟丝花,只有攀附寄生别的植物才能活下去。
虽然陶风澈心那个微弱的声音不断念叨着,随月生跟其他的oga不一样,他是特殊的,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但……
即使陶风澈百般不愿,但他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是:陶知行猝然去世,红帮虎视眈眈,下面的人又各怀心思,陶家这棵曾经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已经有了衰败的迹象了。
如果可以通过一场婚礼,将这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事情全部甩出去,让自己能活得轻松些,婚礼对象更是万里挑一的优质alha……陶风澈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如果他是随月生,或许也是会这么做的。
可他虽然理智上能理解,但在情感上,他不能,也不愿接受。
他用力地握紧了这部可怜的手机,像是要徒手将它捏成一堆破烂零件,片刻后,他却又慢慢卸了手上的劲,将它放在了茶台上,然后端起茶盏,将杯早就冷透了的茶一饮而尽。
“大概是有什么生意往来吧?我跟随月生其实也就只有几面之缘,谁知道他在想什么。”陶风澈撇了撇嘴。
解玉书察言观色,看出来陶家这位锦衣玉食的少爷似乎对这个话题不大感兴趣,甚至称得上有些反感,赶忙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