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来了。”他说。
易真一抬头,看见是他:“你……你忙完了?什么请柬。”
“忙完了。”容鸿雪说,“皇宫的请柬,邀请你们明晚去宫廷里做客。”
“我们?”易真问,“干什么,想在赛前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活人吗?”
容鸿雪笑了一声,闲闲地依在门边看他:“别误会。不光请了你们,还有其他种子选手,这是为了正式招待乌列,s级的驾驭者也会到场。”
“所以,这是想搞个下马威?”易真纳闷,“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你知道的,要是让我碰到了那个……”
“你是谁,你还有顾虑的时候?”容鸿雪扬眉,做出诧异的表情,“而且,这可是你的地方,你想做什么都行。就算你想把帝国最最尊贵的王子吊起来乱打,那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易真忍不住笑了。
“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
“行。”易真点头,“我知道了。”
·
第二天傍晚,易真收拾妥当,三个人一块出发。
舍心将散开的墨绿长发整齐束在脑后,李有灯也换了一袭深蓝色的长裙,袒露光润的手臂,平坦的小腹和馥郁如雪的后背,手臂上的金钏灿然生光。按照罗刹星人的风俗,这已经是十分正式的礼服了。
舍心道:“咦,你怎么穿了蓝色……圣四元德喜欢白色来着。”
李有灯啧了一声:“我还不够白?看看我有多白就得了,还看我穿的白不白吗?”
他们新个坐一辆车,易真和容鸿雪坐一辆车。易真披着柔软如莹云的外袍,容鸿雪就穿一声从头黑到脚的正装,还戴着一双漆黑的皮手套。
“我一直在想,战争天马星系选在这个时候过来,有没有穿……外来者的缘故。”易真说。
容鸿雪道:“你觉得有,那就是有。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不知道。”易真摇头,“从初赛到现在的变故,就像是某种一环扣一环的计划,把所有人都扣在了里面,但我想不出源头在哪……”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容鸿雪又从收藏库里拽出了那辆格拉墨,冠以屠龙之名的宝车,此刻车内的光线黯淡,窗外的灯光无法透进来半分,他线条深邃的面容也像是一半掩在夜里,“发条松一松,不要上那么紧。”
易真道:“你说得轻巧。”
容鸿雪微微一笑:“刚好前面有点堵车,要不要下盘战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易真思索一下,点头,暂时放下了那些让人想不通的阴谋诡计,跟容鸿雪来了几盘游戏。
等车开到皇宫门口时,来的人已经不少了,容鸿雪作为超s级驾驭者,在宫廷内的待遇自然和普通选手不一样,他率先下车,走了直通正殿的道路,先去拜访这个国家最高的掌权者。
罗瑞雷欧为他推起车门,随着他迈步下车,车内的光线就像拉开了遮蔽的幕布,乍然明亮起来,流水般的黑雾从易真身体底下退潮,顿时让他的座位高度矮了半寸。
易真:???
易真立刻反应过来,没好气地道:“容鸿雪,你他妈……!”
“拜拜,小真!”容鸿雪瞬间愉悦地飞远了。
鸢尾庭院内,此次来参加的天都军官已经到齐了。他们的着装统一,气质相仿,就连五官和身高体型,看上去也像是复制出来的。他们的军队制服是黑灰红三色,黑与灰都锋锐得像是出鞘的刀剑,红则是兵刃上的一抹刺目血色。这样的二百名军官立在静谧幽美的庭院,杀气和血气冲天而起,惊得庭院内豢养的天鹅和白鹭久久高飞,不愿落地,绒绒如茵的草地上,便落了一层白如雪的鸟羽。
“弱者,到处都是弱者的气息!”天都鸿光硬梆梆地嘲笑。
天都乐不冷不热地说:“好了,给友邦一点面子,不要挑明了说出来。”
“一想到我们未来的几周,都要在这种软绵绵的地方度过,还要和毫无规则和秩序可言的人打比赛,我就浑身不舒服。”天都正雅神情严肃地说,“可以点解决掉他们,然后赶紧离开这个混乱无序的星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