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保镖眼观鼻鼻观心,尽职尽责地扮演空气。
季殊容忍俊不禁,胳膊搭在江景肩上,抵着额头笑了好一会儿。
江景一偏头就能看见他低垂的眼睫和眼尾的笑意,他喉结上下一滚,飞地别过视线,绷着声音道:“笑完了吗?”
“差不多了。”季殊容嘴角翘起,朝保镖礼貌地点了下头,拍拍江景的肩说:“抱歉,我还以为你要被人欺负了。”
江景:“我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
季殊容还真端详了他一阵,点头道:“有点。”
“……”
有你大爷。
江景懒得理他,沿着小路往前走,车流声逐渐清晰,宽敞的马路灯火通明。
斜前方就是酒吧,他朝对面微抬下巴说:“你不过去吗?”
季殊容双手插兜,眯眼看着亮成一片的灯光,不答反问:“你呢?”
江景顿了下。
季殊容依旧看着前方,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感觉你最近在躲着我。”
江景心头一跳,条件反射地反驳他一句:“不去酒吧就是躲着你了?我只是最近不太想去而已。”
对面绿灯亮起,身侧的车辆缓缓停住,来往的行人说说笑笑经过。江景轻轻吸了口气,抬脚往对面走去。
就好像为了证明他没有躲着季殊容一样。
时隔两个周,江景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季殊容在他身后关门,笑道:“逗你玩呢,怎么还真不理人了。”
江景径直走进去,被端着酒杯四处乱晃的杨潇揽住,道:“哎呦,你咋过来了?”
江景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意思大概是“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么。”
偏偏杨潇喝了点酒,眼神不好,看看季殊容再看看他,脑子一抽嘿嘿笑了两声:“别说,你俩一块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又一块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私奔去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江景神色复杂一瞬,下意识看向季殊容。
季殊容站在原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在他的眸子里,总给人一种他在温柔看你的错觉。
被这种错觉笼罩太久,就会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他冲江景眨眨眼,语调微扬,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不是私奔,但也差不多了。”
江景移开目光,似是不耐地扯了扯书包带,对杨潇说:“我先去后厨换衣服。”
杨潇仰头喝了口酒,瞅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后知后觉地问道:“他怎么了?”
季殊容表情无奈地一耸肩:“我也不知道。”
“你惹他了?”杨潇狐疑地问,接着好像被这个理由说服似的,佯装严肃道:“还不去哄。”
季殊容无言以对,看着江景穿好工作服从后厨走出来,从头到尾没往这边递一个眼神。
他抵着鼻尖,若有所思:“难道真是我惹的?”
大概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测,接下来的几天,江景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
不是不说话,也不是闹情绪,江景依旧每天来酒吧,见到他也会打招呼,但就感觉有什么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