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容感叹道:“现在青春期的小朋友都这么能吃吗,看你这么瘦,还以为你饭量很小呢。”
江景心满意足地捂着肚子打嗝,起身帮季殊容收拾碗筷,说:“我只是看起来瘦,其实身上都是肌肉。”
还挺押韵。季殊容笑着说:“可以啊,在学校挺招小姑娘喜欢吧。”
“那是当然。”江景毫不谦虚。
两人一块进了厨房,你刷碗我洗锅,最后洗个手,一人拿着一个苹果啃。
季殊容没江景啃得那么没形象,他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指着面前的电视说:“看电视吗?”
“不看。”江景对电视没啥兴趣,几口把苹果吃完,说:“我想洗澡。”
“那是浴室。”季殊容伸手指向一扇门,“里面什么都有,你进去洗吧,我给你找浴袍。”
“谢啦。”
江景迫不及待地奔向浴室,关好门,扒光身上的衣服,打开热水洗了个痛。
沐浴露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瓶身一大片英,抹在身上又舒服又好闻。
江景洗得差不多了,浴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季殊容的声音被水流声掩盖,听得不那么真切:“衣服在外面,都是新的。”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门悄悄打开一道缝,一只手伸出来,摸索着拽走凳子上的东西。
浴袍是丝绸的,毛巾是海岛棉的,江景手一抖,一样东西从睡衣掉出来,被他眼疾手地接住。
居然是内裤。
江景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片刻后表情有些复杂。
这条新内裤应该是季殊容的尺寸。江景不死心地往身上套,松紧还好,就是布料前段看起来不那么饱满。
江景作为男人的自尊在这一刻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打击,出浴室后一言不发,幽怨地坐在沙发上擦头发。
“衣服合身吗?”季殊容问。
江景伸直双臂给他看了一眼,说:“正好。”
腰带系得密不透风,领口处稍大,少年人特有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季殊容点点头,又问道:“内裤呢?大小合适吗?”
“差不多。”江景一本正经地说,末了臭不要脸地补了句:“有点小。”
“是吗?”季殊容的视线往下移,看起来有些怀疑。
靠。
江景只感觉一阵气血上涌,恨不得原地蒸发。
季殊容眼睁睁看着他的耳尖逐渐变红,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江景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问了句房间在哪,不顾头发还没干就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上楼,然后四肢并用地扑在柔软干净的大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如果能重来,他一定不会在季殊容家洗澡。
就算是脏死,也绝不要被自尊心和羞耻心折磨死。
江景哀怨一声,扒开被子钻了进去。
房间应该是客卧,空间挺大,应有的摆设一应俱全,比江景在出租屋里的猪窝强多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见楼梯上传来模糊的脚步声,应该是季殊容上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