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还凑合,不过别白费力气,你打不过我。”季殊容说着便松开手,余光瞥见少年又要动作,他一边整理衣襟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数十个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话音没有丝毫停顿:“十。”
“九。”
“八。”
……
手机突然响起,靠在墙上的江景勉强睁开眼,一看是约车司机打来的,他深吸口气接起,片刻后挂掉。
四周安静不少,来找茬的已经不见了。江景迟钝的反射弧这才反应过来,他看向身旁,那个男人正要转身走。
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江景欲言又止,话涌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说。
他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一直以来都是他帮别人出气,或者孤军奋战打输了也绝不求饶,这还是第一次被帮忙。
虽然有点丢脸,但总归是个陌生人,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丢就丢吧,下不为例。
江景清清嗓子,一句“谢谢”刚蹦出一个字,走出去两步的男人侧过身子朝他笑了一下。
“你好像一脸不太情愿的样子?”
江景呛了一声,手指不自觉扣紧书包带,视线飘移到一旁:“没有,谢谢你。”
刚说完,道路旁缓缓停下一辆白色轿车,车灯闪了闪。
江景提了一下书包,低着头步走过去,没再看向季殊容,一声不吭地上了车。
司机还在前面确认他的信息,江景没听进去,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车子发动前,他忍不住凑近车窗往外看了一眼。
男人还没走,正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一只手滑动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突然他动作一顿,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江景心里一跳,瞬间收回视线。
见鬼,这人头顶长眼了?
神经错乱的大脑和肠胃让他没空去想别的,江景仰头倒进后座,闭眼睡了过去。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车子猛然一顿。
“到了。”司机说。
江景有气无力地拎着书包下车,街道空荡荡的,昏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本来可以坐电梯的,偏偏这几天出了故障维修。
江景爬到三楼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死过去了,好不容易上了五楼,还被门前的地毯绊了一跤。
“砰!”
“我艹!”
江景捂着脑门,龇牙咧嘴地摸出钥匙开门,灯都懒得开,摸索着走向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他趴在水池边足足有半个小时,差点没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水流潺潺作响。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拉窗帘,月光被挡得严严实实,一片黑暗连眼前之物都是朦朦胧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