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没否认,用浴巾裹住自己还在发抖地身体:“我们还要做那个吗?”
“我们互相嫌弃,还有必要做让彼此都恶心的事吗?”韩刑自嘲。
“那你还带我回来?”
“是,我根本没资格说你什么,我们都知道忤逆他的话不会有好下场。”韩刑抓了抓头发,抬头看她时眼底都是红的,“沈听,这样的日子,你还想继续下去吗?赵令宇并不是真的喜欢你,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他的棋子,是工具。”
“以前的事我不太记得了,从记事起我就在他身边了,他告诉我只要我听话,他就会喜欢我。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知道要按照他的命令做事,不然就会像那些女孩一样。”沈听拽着浴巾的一角,“韩先生,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吗?能告诉我吗?”
俄顷,韩刑讥讽地笑了出来:“不是你说的吗,如果我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还会利用她、欺骗她吗?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韩刑心里疼,疼得难以抑制,他却连呼痛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有机会,能让你我逃离这种日子,你要和我走吗?”韩刑问她,“我可以带上你一起,也许很难,但是我们都不用再去做不想做的事情了,你也不会像那些女孩一样倒霉,我们……可以拥有自由。”
沈听木讷又不解:“自由,是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不。”韩刑来到她面前,单膝跪地与她平视。从来只有自己跪的分儿的沈听无措地要站起来,被韩刑按在沙发上。
他目光灼灼:“自由是我们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比如再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你可以不听他的,也可以不跟我回来,更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送到别人的床上。这就是自由,你想要吗?”
沈听眼里闪过什么,眼眶里慢慢积蓄气氤氲的雾气:“真的可以吗?”
“当然,只要你肯。”
“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得到那样的生活?”
韩刑握住她的双手:“沈听,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被他养大的?”
沈听:“这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韩刑:“这非常重要。”
沈听犹豫了一会儿:“可是我不知道那里叫什么,每次去的路上都会被蒙住眼睛。”
韩刑有些失望,却又听她说:“我只知道附近有火车会通过,秋天时南边山上的枫叶很好看。”
韩刑呼吸一顿,克制住内心的激动,不敢置信地问:“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在那里经常听到火车开过的声音,每到秋天,南边那座山上的枫叶就会变红,很漂亮。”
韩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直接一把抱住沈听。“这就、这就够了。”
……
因为系统内部有问题,吴有利这边极度缺乏人手。为了不引起怀疑打草惊蛇,铁路沿线的排查走访工作进行地十分缓慢。
陈牧雷一行人正为此着急,在玉县的同事们突然传来了一个绝好的消息:他们找到了江小溪。
这个小模特刚回玉县的那段时间一直在家里躲着不敢露面,但时间一长她发现阮城并没有什么动静,慢慢地便大胆了些,偶尔走街串巷地吃喝玩乐,约几个小姐妹打打牌。
最近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消息,她的行踪又变得谨慎了。
侦查员们在江小溪的父母家和亲戚家蹲守了好几天,才终于抓到了人。她一露面就直接被带回了阮城,一刻都不敢耽误。
简绎在询问室见到江小溪,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个字,江小溪就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我走吧。”
简绎挺客气:“我都没问呢,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小溪:“反正你问什么,我都不知道。”